“小白,你不会真把天雷轰给放黑二身上了吧?”
萧月白几人拿剑在刨土找灵物的时候,非鱼还是念念不忘着方才萧月白暗算黑二那会的事。
却见萧月白兀地抬头看他。
交错凌乱的青丝下,眉眼弯弯,嘴角咧得满满的笑。
那眼中的玩味还有调皮,让人看着发毛。
非鱼心尖一颤。
这表情!
这女人是真的生气了。
也是,拼死塞个天雷轰给人家,都这么冲动了,不生气才怪!
还说自己不冲动,女人的嘴!
饶是如是想着,非鱼还是磕磕巴巴劝道:“小、小白,你就不怕,那黑二下次死回来找你算账吗?”
萧月白眸中笑意更甚,“算啊,我的账还没算完呢。”
女子凤目狭长,压着眼尾,勾勒锋芒。
这笑的有压迫感啊。
非鱼赶忙收住声。
“终于找到了。”
耳边突然传来沈轻尘惊喜一声。
萧月白忙按了按手下的软泥,眼中顿时染上亮彩,是这里!
“肥鱼,就这一处,劈开。”
“啊?要我劈这玩意?”
非鱼这满心嫌弃,萧月白却不理会,“快劈开,好久没见到那东西了。”
非鱼瘪声道:“好吧好吧。”
随即化作一把长剑,隔空一划。
这一块土质本就粘软,非鱼这一划开,一时多少泥土飞溅开来。
更神奇的是,这些粘土又如被什么吸引一般,全数沾到了长剑的剑身上。
非鱼兀自又变了回去。
洞箫一现,泥更厚了。
非鱼足足“胖”了三四圈。
层层交叠,本是一指半粗的洞箫,竟有手臂那般粗壮。
非鱼狂抖着身上的污泥,却怎的都挣脱不开。
恨声骂道:“丑东西!还不赶紧给本大人解开!”
却见那被掀开的土层下,有什么黑黝黝的东西。
蓦地冒出了颗圆滚滚的小脑袋。
光滑黑亮。
个头又小,混在泥土里完全看不出来。
它蠕动着,极快。
眨巴两下晶亮的眼睛。
随后,一条尾指那般长,叶根那般细的小黑虫从土里溜出来。
萧月白素手放到小黑虫面前,嘴角勾起,“小黑!”
小黑虫亲昵地攀上萧月白的手指,顺着指头,蠕动到她的手心。
沈轻尘伸出指尖,自小黑虫小脑袋上轻碰了碰,“这至阴至邪之物本该怕极了人修,倒不想这小魔虫这么黏你。”
萧月白柔笑,跟着逗弄这小玩意。
小东西虽小,可一爬一行间仿佛拖上了一江湖海,行来可感觉潮水涛涛,载在手中,宛有一江在手之感。
萧月白被蹭得舒服地凤目微眯,“它也黏你啊。”
说来他们两人当年还纳闷着。
毕竟肥鱼说,这小魔虫最讨厌的,便是正气浩然的修士。
但小魔虫碰上他们俩,却一点都不避讳。
真是稀奇。
非鱼恶狠狠地盯着那小虫子,怨声载道,“黑二他们要是知道把他们吓跑的是这个小玩意,准找你算账。”
萧月白笑意微冷,“就算他们不知道,该算的账不也要算?我还怕他不来算呢。”
非鱼嘟囔道:“你又打不过渡劫期。”
萧月白反问:“我打过吗?”
非鱼一滞,小白确实没打过。
小白是能让她不打,她就不打。
但是……
萧月白俏眉微挑,“难道本少主不是一向爱好和平的么?”
两眼看来,非鱼只觉凉飕飕一阵。
当即应道:“你没打过,天雷轰打的。”
萧月白满意一笑。
转而继续玩着手心的小魔虫,悠悠问道:“小黑,这地方有别的出口吗?”
却见小魔虫登时跳到地面,往一处钻去。
不久,又从一处钻出来,又寻一处溜进去。
反反复复,好几趟。
非鱼挺着“大肥腰”嗤笑道:“小白,它自己都不知道。我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萧月白眉心微动。
转身看向沈轻尘,两眼相对,尽是同一个意思:
“我们有路了!”
……
落秋的林,树冠不大,遮不住晴空,却不见河汉银星。
林中暗沉沉,又多生高草,教人看不清去路。
偶可听的稀疏几声人声交谈。
“阿月他们会走到哪去?”
“少主说今夜提前过来寻那野兽,那农夫都说的在山上碰见的,想必是往山上走。”
“嗯,那我们赶紧上山,沿路多注意些。话说,我担心阿月,你们两个跟过来做什么?”
“哥你媳妇要找飞天镜,飞天镜在花焱身上,我是飞天镜的主人。这一箭双雕不是吗?”
“一箭双雕?苏信!你怎么跟夫子学的?”
“诶,哥,黑灯瞎火的,你别打我呀!”
苏以归这一声刚刚歇下,便见苏寒星手中轩辕剑一侧,寒芒乍露。
紧接着一道青黄莲火直捣而来,卷起一路杂草,如流星贯虹。
林间蹭地亮了。
苏寒星将剑一收,“这不就亮了?”
苏以归登时暴跳起来,“亮是亮了!哥你破坏花草干嘛!”
偏头看向那拱火下被烧得焦黑的草根,苏以归心就发疼,这一烧,老高的草,都给烧没了。
苏寒星淡淡撇了眼,“没有花,都是杂草。赶紧找阿月他们吧。”
苏以归气闷,没有花,也有草啊。
这暴君这么滥烧草木,简直无情无理不可理喻不讲情面居心不良天理难容。
反正花三火肯定看不下去。
回头就要找花焱一起谴责他的恶行。
却见花焱认真地探查着四周,丝毫没有一点生灵被涂炭的紧张感。
他不是和尚吗?
和尚不都是“花花草草都是生命”云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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