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三天的晚上,果然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来到了林昭家里。
赵歇起身给林昭介绍。
“这是我三弟赵籍。”
相对于身材壮硕,皮肤略黑的赵歇来说,赵籍就要稍稍瘦弱一些,皮肤也要略白皙一点,两兄弟最大的不同是,赵歇佩刀,赵籍佩剑。
相对于佩刀来说,佩剑才是江湖之中的主流,原因很简单,刀这种东西,是朝廷管制的。
刀杀伤力巨大,一般都是军用或者官用,民间禁止持刀,配甲,也不允许有弓弩,相比较来说,剑这种东西虽然是士人标配,但是朝廷并不管制,因此许多江湖中人都佩剑。
赵歇这种佩刀的,算是异类。
也就是如今管的不严了,放在一百多年前的大周,佩刀给官府发现,是要蹲大牢的。
赵歇介绍完了自己的兄弟之后,又对着赵籍说道:“这是元达公的后辈,林昭林公子,这一次幸亏他去给元达公报信,元达公才能脱去危险,也多亏他一个多月来的悉心照顾,不然为兄这伤恐怕很难养好。”
赵歇这话并没有夸张,他当时闯进林昭家里的时候,身上受了严重的刀伤,换成越州城里任何一户人家,恐怕都会报官处理。更不可能去林家替他报信了。
至于一百贯钱……
赵歇当时昏厥之后,基本没有什么抵抗能力,身上有再多的钱,都会被人给搜刮干净。
如果不是林昭,赵歇当时的处境非常危险。
赵籍听到了之后,对着林昭深深作揖,低头道:“多谢林公子救我大兄。”
“伏牛山永远感念公子恩德。”
林昭连忙把他扶了起来,摇头苦笑道:“用不着如此,我收了赵……嗯,赵大哥的钱财,替他办点事情天经地义,赵大哥伤势不轻,你们自家人来了就好,把他带回去慢慢休养就是。”
说着,林昭往外走了两步,对着赵籍笑道:“两位一定有许多话要说,我出去转一会儿再回来。”
说着,林昭推门走了出去,把屋子留给这兄弟两个人。
赵籍看着林昭离开的背影,回头有些诧异的对赵歇说道:“大兄,这个少年人好生老成。”
“岂止是老成。”
赵歇摇头道:“咱们伏牛山好几千人,只怕没有一个人比这位小公子聪明。”
说完这句话,他抬头看向赵籍,开口问道:“长安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赵籍坐了下来,皱眉道:“元达公痛骂康东平的文章,在长安引起了轩然大波,不少文官跟着上书朝廷,要求更替朔方节度使的人选,但是朝廷始终没有回应。”
“而且听说……长安那边已经派人往越州来了。”
赵歇长长的叹了口气:“元达公的事情,已经不是我们伏牛山能够插手的了,咱们没有别的本事,只能留一些人手在元达公身边,尽力卫护他的安全了。”
说着,赵歇开口问道:“你这次来越州,带了多少人?”
“约莫三十人。”
赵籍沉声道:“都是父亲吩咐过来的,父亲的意思是,让我们随行在元达公身边,不过不要惊动了元达公,以免给元达公带来麻烦。”
“那就好。”
赵歇深呼吸了一口气。
“你要住在越州?”
赵籍点头:“父亲的意思是,让我跟在元达公身边,等过几天弄清楚了越州情况之后,小弟就去求见元达公,在元达公身边做个护卫。”
…………
兄弟俩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大半个时辰的话,等到林昭敲门的时候,赵籍才闭口不言,过去给林昭开了门。
开门之后,他对着林昭笑了笑,开口道:“小公子,大兄让我教授你一些功夫,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林昭低头想了想,然后开口道:“我白天要去店里看店,只能早晚学了。”
“那好,明天我要送大兄离开,后天一早,我便来寻小公子。”
说完这句话,他对着林昭笑了笑,然后准备带着赵歇离开。
“等一会儿。”
林昭叫住了兄弟两个人,弯身在床底下翻了翻,最终翻出了一把黒身白刃的长刀,拿出来之后,递到了赵籍手里,开口道:“这是…赵大哥的兵器,你帮他带回去吧。”
赵歇当时重伤的情况下,手里仍然拎着这把刀,只不过没有刀鞘,想来是与敌人争斗的时候丢了。
赵籍有些惊讶的伸手接过这把刀,回头对赵歇说道:“我还以为兄长的刀在争斗的时候丢了,没想到是被小公子给下了刀。”
赵歇摇头苦笑:“到这里第一天就被卸了兵器。”
赵籍看向林昭的眼神又有些不一样了,他对着林昭拱了拱手,笑道:“如此,我们后天再见。”
说着,他一手拎着刀,一手扶着赵歇,兄弟两个人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林昭则是把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遍,尽量把赵歇留在这里的痕迹抹除干净,忙活了一个多时辰之后,才把房间打理干净,然后久违的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他仍旧是早早的爬了起来,照常去三元书铺看店,这段时间里,谢三元基本不怎么在店铺,这间书铺就基本是他一个人在打理。
但是这天与平常有些不太一样。
他在整理了书铺里散乱的书籍之后,正在柜台琢磨着如何促销即将印出来的蓝山集,快到中午的时候,一个熟悉而又讨厌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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