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阿尔贝湾以东有一座“格雷谷地”,夹在西海岸山岭与聂瓦达山脉中间,谷地长达千里,最宽处却不足百里,狭长而又平坦的谷地与海岸线平行,土地肥沃,雨水充足,在第三纪元时期是矮人最大的粮食产地。
格雷谷地就像放大了百倍的阿尔贝湾,四周被山脉环绕,唯一的出口正好是阿尔贝湾。
曾经丰饶的谷地,早已被魔物占据了。
五十多年前,阿尔贝湾的三位城主达成共识,下一步战略目标就是清除格雷谷地中的魔巢,重新将它建设成粮仓,让阿尔贝湾自给自足,从而摆脱对旧大陆的粮食依赖。
然而格雷谷地太大了,不可能像阿尔贝湾那样在四周的山上建立城墙,只能在重要的山脉隘口建起要塞,堵住交通要道,阻止魔物大规模入侵。
十几座要塞远远不够,依然有魔物源源不断的翻过山脉,进入谷地大肆破坏,建起魔巢引导邪能,将大地转化为深渊废土。
阿尔贝湾的超凡军团定期清扫魔物和魔巢,净化被邪能染污的土地。
可是魔物像野草一样杀之不尽,不用多久又会卷土重来。
三位城主麾下的超凡军团疲于奔命,于是在阿尔贝湾发布任务,让猎魂队、佣兵团和超凡者们参与清剿魔物,报酬丰厚,而且猎杀的魔物战利品归自己所有。
这种危险性不高且收获不菲的清剿任务很受欢迎。
数十年的坚持不懈,无数次清剿任务的完成,格雷谷地大半区域已经收复,一般的魔物也不敢闯进谷地找死。
谷地南部,一座低矮的山丘上虚空泛起涟漪,几秒钟后显出三个人影。
为首的是一个手持银色法杖的年轻巫师,穿着黑色魔法长袍,面容淡漠,正是雷斯林。
他的左右两边是阿西娜和伊兹特。
“应该就是这附近了。”伊兹特看向四周。
空气里有刺鼻的硫磺味,天空上阴云密布,看不见太阳。
山丘周围的大地像是被血水灌注过一般,变得乌黑深沉,不远处的小河中河水混浊,散发出恶臭难闻的气味,如同臭水沟。
原本生机勃勃的植被也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变异,变得幽绿、鲜红或漆黑,颜色十分夸张,一看就知道是畸形的产物。野兽、昆虫和鱼类似乎都消失了,实际上,它们被感染后变得更加可怕,潜藏在暗处。
一缕缕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黑风带来莫名的呓语,不停的钻入耳中,仔细倾听又捕捉不到,让人心生烦躁压抑。
如果有意志薄弱的人在这里,不出三天就会被无处不在的呓语弄疯,然后被肉眼看不见的负面能量侵入体内,堕落成失心的魔物。
这犹如噩梦中的世界,就是被邪能污染后的深渊废土。
山丘上的三人都已经习惯了。
过去两天,他们在格雷谷地里寻找那个传奇牧师,伊兹特打探到消息,对方接了清剿任务,地点就在谷地的南部。
即使有任务指引,在庞大的谷地里找人也不容易。
那家伙是一个人独自行动,同时接了五六个清剿任务,却不按任务地点的方向走,行踪飘忽不定。雷斯林传送了数十次,沿着刚发生过战斗的痕迹,找了两天,终于锁定了牧师的大致位置。
雷斯林在山丘上扫视一圈,目光一顿,淡淡说道:“找到他了。”
“在哪里?”
阿西娜和伊兹特却没有发现。
“看那边。”雷斯林朝一个方向指了下。
离山丘脚下大约半里的地方,起伏不平的地面上分布着一些土堆,跟野草混杂在一起,并不起眼。
伊兹特淡紫色的瞳孔微缩。
“魔化熊地精的巢穴!”他在新大陆冒险多年,一眼看出那些土堆底下是熊地精挖出来的洞穴,只是离得较远,刚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他用自己的经验判断了一下,低声道:“应该是中型的熊地精部落,至少有五百头熊地精,估计刚建成魔巢不久,不会超过三个月,所以邪能污染还不是很严重。”
雷斯林点了下头,灵魂之眼可以直接看见能量。
魔巢在他眼里很明显,一股邪能如同幽绿色的烽烟,直冲天际,向四八面方扩散,笼罩着方圆三十里左右的天空与大地。
邪能喷涌的位置就是魔巢,一个深入地下的洞窟。
离洞窟入口不远处,全视之眼识破了一道人影的隐身术,雷斯林观察了下,确认这个人就是自己要找的牧师。
没等他指出牧师在哪里,战斗突然爆发了。
光芒闪耀。
一柄沉重的钉头锤凭空出现,正方形的锤头除了与握柄相连的那一面,其余五面都有一根巨大的钉刺,狰狞可怖。
整把锤子一米半长,握在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手中,他穿着厚重的锁甲,外面罩着一件白色战袍,用宽大的金属腰带束住,腰间用铁锁挂着一部古朴的棕皮圣典,战袍胸前背后绣有大地母神的圣徽,一颗从大地上长出的生命之树。
此刻,将近两米高的牧师身上爆发出一层层神圣光芒,他光秃秃的大脑袋变得更亮,仿如一枚高功率灯泡。
一个呼吸之间,牧师给自己加持了十几层神术。
他高举钉头锤用尽全力砸向地面。
轰!
地面凹陷下去,随即发生连锁反应。
牧师面前的大片地面塌陷,裂痕以他的脚下为分界线向前蔓延,几秒钟就扩大到上百平方,无数泥土岩石下落,暴露出底下的洞窟,里面传出惊声惨叫,不知道有多少熊地精被直接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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