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拉斯维加斯看上去和别的都城没什么两样,脚步匆匆的上班族,路边商店叫卖大减价的声音都给人一种千篇一律的感觉。
但当夜晚来临,霓虹灯亮起后,这座被沙漠环绕的城市,就仿佛是一个从睡梦中苏醒的美女那样,抬手打着哈欠,缓缓扭着她柔软的腰肢,轻轻一甩长发,充分释放出了她独特的魅力。
整个城市,在街灯亮起后,彻底的复活了。
拉斯维加斯的不夜城称号,可不是吹出来的,不管天气怎么样,路边的行人要比白天多了几倍,路上到处都是巡逻的执法者。
被冠有众多这城那城称号的拉斯维加斯,还有另外一个称号:犯罪之都。
所以像昨天晚上在街头发生的那起枪击案件,在这儿可以说是很平常,就算亲眼目睹过那一幕的人们,也早就忘记了。
别人已经忘记,做为不该忘记的当事人高飞,也忘记了。
他在想另外一些烦心的事:后天就是妮儿的婚礼了,他还需要去参加吗?
高飞在飞来美列颠之前,就已经打算好先参加白板和芭芭拉的婚礼,然后再和詹姆斯一起去参加妮儿的婚礼。
可是现在,詹姆斯这没人性的却把他一个人撇下,连夜乘坐飞机赶回德国去和卡特里娜亲热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在大街上晃悠。
当然了,大猩猩和猴子还在白板的私人会所内。
高飞却不想回去,只想找个地方静静的待一晚上,仔细考虑一番,是不是去参加妮儿的婚礼。
开始想去参加妮儿的婚礼,是想带着虚伪的面具去祝福她,毕竟人家为了他,做了很多事,不顾离子基金其他高层的反对,恶意打击了春树、大和这两家集团。
更何况在此之前,高飞在草原遇险时,人家妮儿也亲自飞到了草原,全力以赴的寻找他下落正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妮儿帮了高飞这么多(尽管他固执的以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做的),现在人家要结婚了,高飞怎么好意思的不来参加婚礼?
只是当老头和詹姆斯先后离开后,高飞豪迈过后,心情低落到了低谷。
尤其是一个人走在陌生城市的街头,这种孤独加大了对故乡的思念。
顺着路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高飞把搭在肩膀上的背包提了一下,抬头看向了前面大楼上那面庞大的显示器。
上面正在播放着一台模特秀,有着傲人身材的模特们,穿着稀奇古怪的衣服,扭着腰肢迈着猫步,在T型台上走来走去,每一个转身回头,发丝飘起间媚眼横生。
“法科有!”
就在高飞直愣愣的盯着那边模特走秀时,左边路口拐角传来男人的骂声,和女人的苦苦哀求:“求求你们通融一下吧,等我卖了烟后,肯定会把这两晚的管理费都交给你们。”
高飞扭头看去,就看到三个身高体重的年轻人,正在推搡一个老年妇人。
老妇人更在和其中一个争抢着什么,那是一个不大的木头箱子,随着俩人的争抢,里面有东西掉在了地上,是香烟。
这是一个晚上出来在街头卖烟的老妇人,这几个所谓收管理费的,应该就是这个片区收保护费的小混混。
“滚开,没钱就拿烟来抵数!”
年轻人抬脚,一下把老妇人蹬了出去,骂骂咧咧的把箱子里的香烟都拿出来,塞进了他带来的口袋中。
他两个同伙叼着烟站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
年轻人把木箱子狠狠砸在了地上,又用脚跺了几下,这才指着瘫倒在地上的老妇人骂道:“老东西,以后不许你来这儿卖东西,除非交上管理费,要不然见你一次就抢一次!走,我们走。”
在年轻人欺负老妇人时,最少有几十个行人经过他们身边,不过却没有谁多管闲事,也没有谁停步围观,反而加快了脚步。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适合这个城市。
高飞也没管,仍然站在原处冷眼旁观,他现在没心情也没兴趣管别人的事。
几个人年轻人经过他身边时,其中一个横了他一眼,挑衅神色十足。
高飞微微一笑,再次看向了远处那个大屏幕。
“黄皮猴子。”
那个有着一身骄傲白皮肤的小混混,嗤笑着把嘴里的烟头吐在了他脚下:在他们欺负老妇人时,别人都有多远就躲多远,倒是这个亚洲男人没事人似的站在原地,这让他感到很不爽。
高飞低头看向了他,淡淡的问:“你刚才说什么?”
高飞身在异国他乡,心情一般时不屑多管闲事,并不代表他喜欢外国人辱骂他。
正要追上同伴的白人小混混,闻言一愣,停住了脚步,上下打量了高飞一眼,呵呵笑道:“我说,你是个黄皮猴子。”
黄皮猴子,是西方白人对黄皮肤人种的一种羞辱称呼。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把烟还给我吧。”
这时候,那个被推了个跟头的老妇人,踉跄着追了上来。
白人小混混另外两个同伴,看到他好像要和高飞发生争执后,都走了回来,围在了高飞身边,其中一个看也没看老妇人一眼,抬手就把她推倒在了地上,怪笑一声问道:“麦克,怎么了?”
叫麦克的小混混,耸耸肩抬起右手,食指点着高飞的雄膛上:“我说他是个黄皮猴子,他说没听清楚,让我再说一遍。哈,哈哈,黄皮猴子,这次你可听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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