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撤向车阵中央,用车阵抵挡他们!”在几个军官的带领下,数百名辎重兵和医护兵立刻撤往车阵中央。青弋军这一点做的是非常好的,在平时的训练和生活中,青弋军的制度就是服从上级的指令,而且是层层负责制,千总不在,把总就是主官,把总不在,百户就是主官,百户不在总旗就是主官。也就意味着,就算是主官阵亡,那么士兵就在下一级军官的带领下作战。现在刘毅和吴东明领着骑兵冲击两红旗骑兵大阵,而王浩和陈宝在下面指挥双排空心阵。营地当中是没有把总以上军官的,各连在自己的百户带领下作战。而这些百户也都是青弋军的老兵,一层一层的升上来,假以时日他们都会是合格的把总千总甚至是更高级的军官。青弋军立刻交替掩护往车阵里撤去。
“列阵!”一个辎重兵百户高喊,他身后的一百二十名辎重兵立刻在紧贴车阵对着巴牙喇冲上来的方向立刻快速列成一个双排空心阵。“刘百户,你干什么!”立刻有两个百户大喊道。这个姓刘的百户摇摇头,“你们赶紧进去列阵,我在这里抵挡他们一阵,争取时间。”
“老刘你疯了!不能这么干!”但是一百二十名士兵已经列阵完毕,为了给同袍争取时间他们视死如归立刻列阵,青弋军的纪律性就是这么强悍,不愧是东南大战时敢用人肉去挡炮子的强军。刘姓百户名字叫刘亮,正是东南大战厦门城下列方阵吸引郑芝龙火力的一名士兵,后来青弋军扩军,他被调往了当涂县民团,然后在民团中积功做到了百户。
“你们别管我了,赶紧去,哪他妈的那么多废话。”刘亮扯着嗓子喊道。辎重连立刻投入战斗,猛烈的火力向巴牙喇射击。将一个个巴牙喇打落下马。多铎目眦欲裂,可是巴牙喇被孙德胜他们缠住,一时半会无法脱身。两个骑兵连的战士们顶着巨大的伤亡跟巴牙喇战成一团,一名青弋军骑兵手中的马刀大力劈下,精钢马刀竟然瞬间将一名巴牙喇手中的虎枪劈断,刀势不减,划过他的胸口,血光迸现,巴牙喇惨叫一声摔下马去。一名百夫长看见这一幕大叫一声:“弟弟!”原来死掉的巴牙喇正是他的族弟,他张弓搭箭,月牙披箭直取青弋军骑兵的前胸,距离太近避无可避,月牙披箭深深的射入青弋军的三层铠甲中。巨大的威力将青弋军骑兵的肋骨震碎,他口喷鲜血倒地身亡。
孙德胜武艺高强,马刀在他手中变化出十几种招式,他一刀挑飞拦在身前两个巴牙喇的顺刀,刀势借马势划过二人的脖颈,将他二人斩落下马。“尼堪去死吧!”多铎狂喊一声,本来冲在前面的多铎打马回奔,一刀砍向正在拼杀的孙德胜,孙德胜避无可避只能硬接这一刀,大刀带着破空之声当的一下砸在了孙德胜向上扬起的马刀上,力大无比,如果不是孙德胜的马刀精良,恐怕这一刀就能将孙德胜劈成两半,饶是如此,孙德胜还是感到手上一股巨力传来,马刀差点拿捏不住掉在地上。两人你来我往打了几个回合,可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多铎的斩马长刀毕竟比孙德胜的马刀长出不少,孙德胜抵挡数招之后还是被多铎一刀划过左臂,一瞬间血如泉涌,即便是孙德胜戴着铁臂护手也抵挡不住,鲜血顺着左臂滴落下来,将附近的土地染红,多铎瞪着血红的眼睛连续出刀,看见这个明将受伤,多铎野性迸发,就想一刀将他砍死。孙德胜苦苦招架。多尔衮也从后阵领兵冲了上来。
青弋军骑兵拼命抵抗,奈何寡不敌众,两百多骑兵已经损失过半,孙德胜目眦欲裂,这些骑兵都是青弋军的宝贝啊,本来骑兵就少,一下损失了一个连的人马,这回去怎么交代。他心急如焚,勇力顿生,当当两刀逼退了多铎凌厉的攻势,拨马回头,冲杀进了多尔衮的后阵,一口气劈死了三个巴牙喇。多铎正要追赶,猛然杀声大作,原来是刘亮的辎重连终于跟巴牙喇展开了近战,巴牙喇顶着辎重连的火力拼命射出一轮箭支,辎重连立刻死伤二十余人,东面的双排三十人倒下了一大半,瞅准这个机会,巴牙喇呼啸着从缺口一拥而入,刘亮迫不得已只能进行近战,数十名青弋军士兵刺出三棱铳刺,将前面的几个巴牙喇刺下马来,可是重骑兵对步兵的优势很快发挥出来,越来越多的巴牙喇加入战团,纵使是车阵内的步兵最大限度的提供了火力掩护,可是两军已经混战在一起,受限于滑膛铳的精度,很难大规模进行射击,辎重连的步兵们只能是苦苦支撑。
同时没有了山坡上排铳的掩护,下面王浩和陈宝两人也吃力起来,十五个双排空心阵不过区区一千八百人,而正面和侧面攻进来的敌军骑兵步兵很快就将各个小阵之间的空隙填满,本来有山坡上的火力阻断,还能死死压制住后阵,可是现在没有了支援火力,蒙古步兵终于是冲破了封锁线冲了上来,有了步兵的协助,两红旗杀进去的骑兵终于可以腾出手来张弓搭箭进行还击了,被动挨打的局面刚一得到改善,青弋军的处境就不妙了,箭支嗖嗖的射过来,两红旗的马队也都是精锐的战士,他们不用刺箭,就用披箭,在这么近的距离上,即便是不能射穿青弋军火铳兵的铠甲,至少也能给他们造成钝器伤,很快战局就向着不利于青弋军的一面发展,青弋军的双排空心阵出现了不小的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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