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将军,你是说,你要将城中的新军全部抽调出去?”宁远府衙,刘毅跟傅宗龙寒暄过后,众人分宾主落座,刘毅便开门见山的说出了他的想法,毕竟这件事情对青弋军太过重要,兵贵神速,免得夜长梦多。
“正是,当然请督师不要误会,我并不是现在就要撤退,这也是不可能的,在朝廷大军全部进入辽东之前,青弋军不会离开辽东,只是末将不放心锦州那边,目前整个辽东镇西面的六堡防线都是青弋军在驻守,锦州松山一线也是青弋军驻守,只有上次反正的四千关宁军步卒协助我们,兵力太过单薄,末将恐有失,还是要对金兵保持极高的压力才行。毕竟现在锦州变成了前线,要知道,在大小凌河还有大量的金兵盘踞。”刘毅诚恳的说道。
“原来如此,按理说,本督对新军并没有管辖权,朝廷的诏令上说的很明白,一旦各路兵马就位,天雄军和青弋军就可以分批撤退,所以只要等各路人马到了,撤退的时间便由两位自己把握,不过本督初来乍到,对前线的情况不太了解,既然子明和建斗都这么说,想必前线的兵力确实很薄弱,不知道子明是要将这城内的两千骑兵带往哪里。”傅宗龙问道。
刘毅本来不想将事情说的太明白,但是傅宗龙是孙承宗推荐的人,而且刘毅在共和国军事学院里也不是没学过傅宗龙的相关事迹,虽然傅宗龙在史料当中出现的并不是太多,但是总体来说是个忠君爱国的大忠臣,这样的忠臣最后被流贼俘虏,骂贼而死,刘毅也很佩服他的勇气。刘毅起身抱拳道:“傅大人,既然傅大人已经接任辽东督师的位置,那么辽东的军事行动傅大人也必须要知晓,实不相瞒,末将准备领兵在金兵后方发起一次偷袭,彻底搅乱他们的部署,让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什么?”傅宗龙和卢象升同时惊呼,就连程仲也是惊呼一声,还要打?刘毅疯了,就带着这一两千骑兵还要发起对建虏的主动攻击?刘毅肯定的点头道:“不错,督师,诸位,请看,末将要在这里发动对金兵的打击。”他指了指舆图上辽河口的位置道。
跟着卢象升一起回来的孙安问道:“刘将军,为何要攻击这里,还有你怎样让军队穿过金兵的防区?”孙承宗没有耽误孙安的前程,虽然孙安再三要跟孙承宗一起去高阳,但是孙承宗还是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他,让他不要浪费有用之身,正是报国的时候,怎么能因为他这个糟老头子耽误了。况且孙安也晋升了一级,现在也是参将,当然要重新回到辽东,未来重建辽东军还离不开他们这些将领。
此时孙安提的问题也是大家心中共同的疑问,刘毅解释道:“很简单,我不走陆路,督师和诸位忘了,新军可是有一支水师的,就用水师将精骑运过去,另外,那片地方没有敌军重兵驻扎,又是金国的心腹地带,他们的兵马一部分驻扎在大小凌河,还有在沈阳附近,辽河口那里就算有兵马也是很分散,很少,我就要利用他们没有水师的劣势,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皇太极一慌,就更加不会对辽东再次用兵,这样能给辽东恢复争取更多的时间,以攻代守往往是最好的选择,当然末将也不会跟他们死磕,只要起到骚扰他们,让他们无法分心便可。”
卢象升恍然大悟道:“当年刘邦在垓下围住项羽,便使用了四面楚歌之际,让手下兵士在楚军大营周围高声歌唱,扰乱军心,想必子明的用意就跟四面楚歌一样,让皇太极神经紧绷,处处设防,从而减轻正面的压力。”
刘毅点点头,“正是此意。”“刘毅,在本官出发之前,孙阁老曾跟我单独交流过,期间对你是不吝赞美之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虽然高层的决定本官不能干涉,但是以本官之见,你若是能当上一省总兵,乃是大明之幸也。”傅宗龙对刘毅说道。
“多谢督师褒奖,其实食君之禄,分君之忧,末将以为,建虏北虏之所以能在对大明的战役之中屡屡取胜,跟他们的高机动性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换句话说,就是他们神出鬼没,总是能在我们想不到的地方出现。便若长城,其实这种守卫方法是非常愚笨的,萨尔浒之战努尔哈赤的管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去的方略就已经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我们总是在防守,可是漫长的边界,我们不可能处处驻扎重兵,而敌人却可以集结优势兵力,从某一个点突破,我们防不胜防。如此,咱们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用相同的手法对他们进行偷袭,找到薄弱点狠狠的打击,他们一乱自然也就没空顾着辽东了。”刘毅进一步说明道。
傅宗龙没有接话,他在仔细的思考刘毅所说之言,虽然简单,其实蕴含了大道理,他说的不错,大明总是处在被动挨打的境地,没有进攻性,大明现在缺失的可能正是一种进取的精神,便若太祖,成祖的时候,大明的军队可以深入大漠,直捣黄龙。可是土木堡之变以后大明像是被打断了脊梁骨,总是在被动防御,除了萨尔浒之外再也没有发起大规模的征讨,也正是如此,敌军总在进攻,大明总在防守,如果大明也能有守有攻,双方就是在对等的状态下作战,明军也就不会总是这么被动了。这个策略完全可以和筑堡渐进的方略结合起来,有效的拖住皇太极的兵力,侧面配合筑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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