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君,你的这个方略一旦提出,恐怕那些关西大名要疯狂啊。哈哈。”东京征夷大将军府,一名穿着大铠,戴着乌帽,腰间挂着佩刀的武将正在院子中练习刀法,他一边练习一边对身边一个穿着普通和服的文士说着什么。此人正是德川幕府三代目,天皇亲封征夷大将军德川家光。虽然到他接手幕府将军位置的时候,日本全国已经被爷爷德川家康收服,基本上没有任何战事。可是德川家光从来没有松懈过,依然勤练武艺,时刻准备着万一将来发生战争,他可以亲自披挂上场。
而一边站着的小村一木,正是德川家光的幕僚长,任职幕府五奉行,排行第四,虽然他的排位比较低,可是受信任程度却最高,因为小村一木是一个非常有智慧的人,但是年纪却不大,也就三十岁的样子,所以在以资历论资排辈的日本官场上,他再有能力,排名也只能往后靠靠。可是这丝毫不妨碍他成为德川家光的幕僚长,某种意义上来说,小村一木就是德川家光的大脑。这一次参勤代政的主意正是小村一木提出来的。
“在下的这个建议能得到将军的肯定是在下的荣幸。”小村一木非常谦虚的回答道。本来在德川家康时期,德川幕府是有专门的议事府的,可是自从德川家光接任之后,因为天皇御赐他征夷大将军的名号,而且府邸占地面积很大,所以为了省事,干脆德川家光就将幕府给搬到了将军府里,生活办公两不误,岂不是美哉。这样的情况下,德川的幕僚和部下每天都会准时来幕府报到,商议一天的事务。
德川今天非常高兴,他刚刚接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正好幕府早会已经结束,他便有些急不可耐的将自己最信任的幕僚长小村一木叫上,准备分享一下这个好消息。
小村一木非常谦虚的态度让德川家光很是满意,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知道小村一木比他聪明,可是小村一木每次都表现的低声下气,这让德川家光心中非常满足,好像是在说,虽然小村一木聪明绝顶,可是那又怎么样,还不是我的幕僚长。所以德川家是王霸之家,再聪明的人都会为德川氏所用。铿的一声,德川家光将太刀收入了刀鞘,对小村一木说道:“走吧,我们进屋谈话,今天叫你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不过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看着德川家光脸上挂着笑容,小村一木知道今天德川的心情肯定非常好,便回答道:“不知道大将军要让在下做什么事情,在下在所不辞。”德川家光笑道:“哈哈,小村君,不要紧张,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最近公务非常繁忙,小村君也有很久没有展现一下烹茶的手艺了,不如今天就展示一下,让我再喝一杯小村君亲手烹制的绿茶。”
“原来是这件事情,大将军若是喜欢,可以随时让在下来烹茶。”小村躬身道。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屋子,德川立刻命人上茶具。小村知道德川肯定是喝茶的时候才会对自己说正事,所以也不追问德川,而是静下心来展示他东京第一茶头的本事。
“小村君,你的抹茶煮的是越来越好了,可真香啊。”德川家光端起手中的茶杯,吹了吹热气,然后小小的喝了一口,茶香四溢,瞬间沁人心脾,仿佛从舌头到胃里都弥漫着抹茶的芳香。“不愧是东京第一茶头,小村君,谢谢你了,让我喝到了这么好喝的抹茶。”“不敢,太阁大人,只要您喜欢便好。”小村一木跪拜在德川家光面前道。
“祖辈经常说,关白大人手下的千利休是日本的第一茶头,虽然我没有这个荣幸品尝到千利休亲自烹制的抹茶,可是我相信,就算是千利休在世,也不过是跟小村君打一个平手,若是小村君早出生几十年,恐怕这日本第一茶头的美名就要给小村君了。”德川家光打趣道。小村一木非常惊恐的伏低了身子,“大将军,不知道在下是哪里惹怒了将军,如果将军想要杀了在下,还请给在下一个理由。”小村一木惶恐的说道。
德川家光愣了愣,自己不过是跟小村一木开了一个玩笑,他为何如此表现?小村一木说道:“大将军,在下如何能跟千利休相比啊。”德川家光一拍脑门,好像是说错话了,千利休是丰臣秀吉手下第一谋主,跟小村如今的地位何其相似,而且两人都擅长于茶道,只不过千利休最后的结局非常悲惨,正是被丰臣秀吉下令诛杀。自己将小村和千利休相提并论,一定是让小村误会了自己有杀他的意思。德川家光摆摆手道:“呵呵,小村,这么说来是我说错了,不错,不应该将你和千利休相提并论,你是你,他是他,你们没有可比性。我收回刚才的话。”小村一木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感谢大将军。”
“对了,差点将正事给忘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吗?”德川家光放下茶杯道。小村一木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德川家光的用意。德川笑道:“最近关西遇到了大麻烦了。”德川从怀中掏出一个信筒,这应当是一封鸽信。他递给小村一木说道:“打开看看,这里面的消息足以让你合不拢嘴巴,真是天照大神助我一臂之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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