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射击,全体刺刀突击!”“突击!突击!”青弋军的步兵距离张献忠的军队已经只有短短的二三十步,在这个距离上,五段击基本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效果,士兵们被浓重的烟雾所笼罩,已经没有必要进行远距离火力压制,庚子嘶哑着喊出了突击的指令,现在的青弋军刺刀如林,他们就是要用这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彻底击败张献忠。将士们放声大吼,将二八式火铳置于腰间,然后怒吼着向前方发动总攻。
刘文秀的兵马早就是群龙无首,连刘文秀自己也是被几个亲兵架着就往回跑,他已经管不了身后的军队了,只能让他们听天由命。而队伍中的饥兵早就已经崩溃,大部分正兵也没有跟青弋军决战的勇气,只有少部分死硬分子还在那里叫嚷着,他们已经遭到了火铳的密集打击,毫无还手之力,可是现在青弋军的士兵端着刺刀上来了,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机会,是一个可以面对面的机会,打红了眼的大西军老兵抄起手中的兵器迎了上去,可是他们阵型散乱毫无章法,这就注定了他们会被千万人如一人的新军击败。
当的一声,一名大西军士兵挥下的朴刀被左右两杆刺刀架住,饶是这个老营兵生的身强力壮可是也不是长期营养丰富的新军士兵的对手,就算是比力气,两个新军士兵的力气加起来肯定比他的大,他刚想抽回朴刀换一路刀法,可是中间一杆刺刀仿佛是毒蛇的信子一般闪电般刺出,根本没有给这个老营兵任何机会,直接扎进了他的胸膛,三棱铳刺突然刺入体内的时候其实并不疼,那是因为铳刺实在是太过锋利,并且前端尖细,扎进人体的一瞬间只会让对手感到胸前一凉,随即刺刀再次如闪电般收回,老营兵只感觉到胸口有一股冰凉的感觉,随即这个感觉消失,又有了一种湿热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从胸口往外流淌,他依然下意识的想重新举起朴刀,可是却发现手臂仿佛绑上了千斤秤砣,就是举不动,并且不仅是手臂,腿好像也不听使唤了,浑身的力气正在慢慢消失,他有些惊恐的低头看了一眼前胸,却发现自己的鲜血就像小溪一般流淌出来,三棱军刺开出的血槽具有极好的放血功效,即便是刺中非要害部位,如果现场没有得到医治的话,在很短的时间内对手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丧失战斗力,显然这个老营兵就是这种情况,只不过他被扎中的部位是躯干,按照现在的医疗技术,即便是现场有人给他做抢救措施,也不可能挽回他的生命。
老营兵缓缓的跪下,头耷拉下来,那名收回刺刀的新军士兵一抬脚,斗大的军靴直接踩在了老营兵的肩膀上,他用力一瞪,老营兵便像一坨烂泥一般瘫在了地上,抽搐了两下便不动了,新军士兵看得清楚,此人眼中的神采正在慢慢消失,这是生命力流失的表现。
顾不上检查尸体,新军士兵继续前进,因为是刺刀突击,想要保持跟五段击一样的严整队列已经是不可能,他们只能尽量维持一条线,但是有的士兵突击的速度快,已经冲进了大西军的人群当中。砰的一声,一名举着盾牌杀过来的大西军士兵被迎面打了一铳,盾牌碎裂,连带着自己也飞出老远,大团的血块从口中冒出,他挣扎了一下,还是没能爬起来,仰面躺在地上死了。“他妈的,狗日的火铳只能打一发,给大宝兄弟报仇!”一个看样子像是百夫长一样的流贼大喊着,招呼身边的几个兄弟围上去,他说的不错,开铳的青弋军士兵现在装弹肯定是来不及了。现在招呼几个人冲上去肯定能斩杀他,被打死的是他的表兄弟,两人一起加入大西军,南征北战变成了老营兵,本以为荣华富贵就在眼前,谁曾想竟然在不显山不露水的安庆府碰见了硬茬子。
几个忠心耿耿的老部下跟着这名百夫长扑上来,刚才开铳的教导师老兵不慌不忙,刺刀左右一摆,发出啪啪两声,直接就将两边劈来的长刀格飞,然后他虎吼一声:“突刺!”手中刺刀闪电般送出,噗嗤一声扎进了当面一个流贼的胸膛,他迅速收回,然后后撤一步,重新摆开架势。砰的一声,一名流贼应声栽倒,又一名青弋军士兵赶到,迅速跟前面的那个士兵形成了背靠背的架势,两柄刺刀直指前方,一时间让几个老营兵无从下手。
战场上已经是一片混乱,很多地方陷入了小团体作战,数千青弋军士兵冲杀上来,不敢抵抗的流贼掉头便跑,可是刘文秀麾下还是有那么几千不怕死的老兵非要跟新军一较高下,这也能理解,这些正兵和老兵往往都是在同一个地方参军,张献忠裹挟流民,征召士兵也都是按地方来,一个县城一个县城的编入,升到正兵之后,张献忠就会将同乡或者亲戚编入一个队伍当中,这样的话打起仗来部队的凝聚力会更强一些。前面的作战当中很多人被青弋军的火铳打死,这些死的人很多都是剩下的这些人的兄弟,亲朋,乡亲,如此,总会有一些老营兵凭借着一腔血勇非要跟新军一较高下,可是他们哪里能料到,本以为这些人不过是靠着手中的火器犀利,可是没想到他们的近战格斗能力也是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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