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虚握住铅笔的一刹那,铅笔又开始动了起来。不过还是在刚才那两个字上面画了两下,还是那两个字——妈妈。
这个时候,孙胖子看着罗青兰的眼神开始异样了起来。看了一阵罗青兰之后,孙胖子转回头,对着坐在床上,披着棉被的罗石说道:“老罗,你给个实话,你闺女是不是堕过胎?”
这话说完,罗石脸上的颜色变得通红。他喘了口粗气之后,说道:“你不要胡说八道!小兰才二十二,你这话传出去,她以后还怎么做人?她以后还要嫁人生子,你怎么说谁还肯要她?”
孙胖子看着罗石的样子摇了摇头,正要说话的时候,就听见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孙胖子也不管什么笔仙不笔仙了,他松开了握住铅笔的手,掏出来手机看着来电显示的号码愣了一下。不过他还是接通了电话,对着电话那一头的人说道:“老郑啊,时代就是不一样了,你都开始提速了,我还有点不适应啊……”
孙胖子客气的话也就说到这里,随后他脸上的笑容就变得僵硬起来:“嗯,我给你的地址以前是一座乱坟岗?死孩子营……以前收的死孩子都扔这里了。还有什么,当年有个老和尚在这里超度亡灵,半夜的时候也死在这里?解放前委员会的人也有人死在这里……老郑,死因呢?当时有死因的说法吗?老和尚是油尽灯枯圆寂的,委员会的人死因不明是吧?以前老房子的时候这里动不动就闹小鬼,后来盖了楼房就好了是吧。不是,我没有想要搬家搬过来,你放心,我有个朋友在那里有套二手房,问我有没有保值的价值。听你这话,还是劝他卖了吧。行了,没别的事了。大过年的让你打听这个别见怪啊,继续给你拜个年,祝你安度晚年……”
孙胖子一直在重复电话里面那人的话,为的就是让我听到。挂了电话之后,他没有直接说话,而是拨了一个号码准备打出去,但是打出去的前一刻他犹豫了一下,最后换成了短信模式,发了一个短信息之后。这才看了我一眼,随后将目光对准了有些不知所措的罗石,说道:“老罗,我换个问法。你听没听说过有谁家的闺女滑了胎,还把滑出来的死婴埋在这里的?这事要是说不清楚的话,我就真的不敢保证你闺女平安无事了。辣子,死婴变鬼入母胎我记得很严重的,会怎么样来着?”
这时候,我早已经明白了出了什么事。当下配合着孙胖子说道:“死婴变鬼入母胎,会丧母德。当妈的精血被婴鬼吸走,最后血尽而亡。而再入母胎的婴鬼成不了人形,下辈子只能投胎牲畜道。我说嘛,怎么罗青兰身体里面的东西看不清楚,没有人形就这样了。”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还在嘀咕,那么将铜钱立起来又是怎么回事?一个还没成型的婴鬼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这话说出口,罗石就是一震。沉默了半晌之后,他才闭着眼叹了口气,随后说道:“一年前,小兰和他们大学的一个学长好过。后来也确实怀孕了,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怀了两个月了。我逼着她去堕胎,但是小兰死活都不肯。后来逼急了,小兰就离家出走,我找了她一个多月才找到她。她当时就躲在这里,就是我这张床上。当时我们吵了起来,小兰当时有些激动,她自己发了疯一样的向外面跑去。就在门外一个没留神,她从楼底上面滚了下去。当时就滑了胎,她肚子里面流出来的东西,我给埋在楼对面的槐树下面了。开窗就能看见。”
“槐树底下?”我听了就是一皱眉,南方有些地方管槐树叫做鬼木,最忌讳的就是在槐树底下埋死猫死狗。死猫死狗都不能埋在树下面,就更不用说是死孩子了。我也顾不得罗青兰身体里面的婴鬼了,有吴仁荻的绳子管着,还有罪罚两把短剑,量它也没有本事耍花样。我转过头去,向着窗边向着罗石指的地方望去,就见那里还真有一排槐树,虽然现在已经还是隆冬时分,但是那几颗槐树上面枝繁叶茂的,没有一点落叶归根的感觉。
就在我疑惑着那几颗槐树是不是有问题的时候,突然耳边响起来一阵尖利的声音。我被吓了一跳,转过身子的时候,就见放在桌子上面两把短剑无故自鸣。罚剑还好说,但是罪剑已经从剑鞘里面伸出来一半。距离两把短剑近的是罗青兰吓得脸上露出来惊恐的表情,就在这个时候,罗石身边的长条木匣突然炸开,里面一道黑影对着罗青兰射了过去。
眼看着黑影就要打在罗青兰身上的时候,它却突然改道,射在了罗青兰身后的墙壁上。就在黑影射在墙上的一瞬间,就听见一阵尖利的惨叫声,随后眼前一道血光在墙上冒了出来。血光转眼即逝,那道墙上钉着一根绑着绳子的铁疙瘩之外,再没有什么特别的。
这个铁疙瘩就是从罗石身边的长条木匣子里面窜出来的。仔细看过去,整个竟然是一支绳镖,虽然屋子里面只有一根蜡烛勉强的维持着光亮,但是凭我的的目力,还是能清清楚楚的镖头上面雕刻着咒文,在雕刻的位置上用朱砂填满,看着半黑半红,显得很是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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