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刘牧樵发言比较尴尬。
按理,他只是跟班,真实身份还只是实习医生,要发言,早就应该发了。
现在连他们医院本科室的主任都发了言了,除了赵一霖能发言,其他的都不应该发言了。
长幼有序,在医院里相当严格。
可是,赵一霖打破这个规矩。
“刘牧樵刘医生你说说看。”
刘牧樵从核磁共振片子上收回目光,说:“这个病人基本情况不是很好,高血压、糖尿病都不轻。脑溢血血肿穿刺,大家的一致意见是穿刺,我也认为,衡量得失,应该做。至于帕金森病,附属医院肯定是不做,他们使用的是CT引导,病人难以折腾。不过,Taoshift法,高血压、糖尿病都不是禁忌症。所以,结论是,要么都不动手术,要么两个病一齐动手术。帕金森病手术基本不增加什么风险。”
赵一霖朝四周看了看,很严肃,他等着别人提问。
终于有人发问了,一个副主任医生。
“据我所知,Taishift法最大的问题是成功率不高,世界先进的医院,成功率也只有85%。”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不担心失败的问题。当然,理论上,存在风险,但是我们团队不担心穿刺不成功问题。”
“请问,你们团队做得多吗?”
“不多,也就是三例吧。成功率100%。”
“三例?”
三例,成功率100%有毛意义啊!
几乎所有的人都心里咯噔一下,原来,你们做帕金森病手术才做了3例。
“对,三例,一例还是这里做的。”刘牧樵微笑着说,他似乎不怕事大,越说越令赵一霖心碎。
“啊?”
又是一片惊呼。
这一例也算进去了?
赵一霖心里暗暗叫苦。
完了,完了,嘴上没毛的人还是靠不住,关键时候出岔子了。
刘牧樵却坦然自得,接着问:“另外两例,你们想知道是谁吗?”
“谁?”
“我们安泰医院院长的父亲和叔叔。手术后,都能够生活自理了,还能上街买菜。”
沉默了。
院长拿父亲和叔叔做实验?
他没有把握敢在他父亲和叔叔身上做?
他们的科主任说话了。
“做多少是次要的,关键是有没有把握。”
“没把握,我们会来吗?”刘牧樵说。
“赵主任,您的意见?”江城这位主任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一个普通医师身上,他直接问赵一霖。
“很明了啊,我们这个团队不是已经表态了吗?只为一个血肿穿刺,真的不值得我们几个人过来。”
他只差没说明,一个血肿穿刺,能赚几个钱,够我们分的?
“你是说有把握?”他们主任追问。
“你说多大概率才叫把握?”赵一霖说。
“至少是八成吧。”他们主任说。
“差不多八成吧。”赵一霖说。
“那就是还有二十的失败可能性啊?”
“失败的概率,没有这么大,最多是百分之一。”刘牧樵插话,“这个百分之一都是因为医学还有未知数,所以不敢说百分百。”
“这位小哥自信心爆棚啊。现在我是跟你们老师说话,我得有个准信,好和患者家属谈话。”江城的这位主任有些心烦意乱。
因为,他向患者吹牛说,帮他治疗脑溢血,顺便还把帕金森病也根治了。现在想起来,风险还挺大的。
你说他急不急?
“主任,你跟病人家属说,就说我们非常有把握,不会出什么问题。”还是刘牧樵说。
嫩!
赵一霖看了眼刘牧樵。
还是太嫩了。
怎么可以这样谈话?现在医患关系这么紧张,不能把话说死了,一定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一个感冒病都不能说百分百治好,你在人家脑子里捣鼓,能说有绝对把握吗?
可是,话都已经讲到这里来了,赵一霖也没有退路了。
他说:“主任,你就说有把握吧。我们来这里,就是冲着成功而来的,要是我们犹豫,也就不会来了。”
“好吧,那就这样吧,我最后和家属谈一次,你们准备手术吧。”
……
半个小时后,刘牧樵、赵一霖、邹医生进了手术室。
这一次,他们的主任也要求进来。要是出现医疗纠纷,他第一个要担责任。
“嗨!又见面了。”刘牧樵一进去,就被刘淼发现了。
“巧啊,又是你值班。”刘牧樵心里也是一畅。
喜欢的人在一起干活,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邹医生在做准备。
刘牧樵在洗手。
赵一霖什么也没干。
江城的谢主任疑惑地看着这个团队。
怎么回事?
赵老头就是一个象征?
姓邹的中年医生是助手?
刘牧樵才是今天的主角?
江城的谢主任没有说话,他在观察。
邹医生已经做好了准备,下一步,该做钻孔了。
“安定10毫克,静推。”赵一霖下口头医嘱。
10毫克安定推进去,患者深深地睡着了。
刘牧樵上来了。
“是……你……吗?”江城的谢主任不淡定了。
“你眼力很好,没错,由我做。”刘牧樵虽然戴着口罩,但笑得依然很灿烂。
刘淼目不转睛地看着刘牧樵。
刘牧樵根本没在乎别人的怀疑,穿刺针已经穿进去了,坚定、果断、细心、稳重。
穿刺针尖穿到了苍白球。
他从刘淼手里接过另一根针芯,插进去,开始捣毁苍白球。
赵一霖在检查患者的肌张力。
“可以了,肌张力下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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