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刘牧樵早早地处理了针灸推拿科病人,来到神经内科,一进门,小别了21天的做实验的病人都到了。
先检查他们的病情。
“老宋,怎么样?抬抬手看。”刘牧樵说。
姓宋的病人挥了挥手。
刘牧樵一愣,没弄错吧?他是哪只手瘫痪了?
对呀,是左手啊。
挥动得这样有力了?
“在抬抬你的左脚看。”
姓宋的病人把脚抬得高高的。
他咧着嘴笑,示威一般。
刘牧樵自己都不得不惊叹了。
21天前,他的左侧肢体的肌力勉强达到3级,现在虽没达到5级,但4级 是有的。
这根本不需要对照组,普通神经内科医生一眼就可以辨别出,这一定是新方法起作用了。
“老宋,你走走。蒋倩,你录个视频。题目就叫神奇般行走起来了。过去,老宋,你这样的病人,出血量达到100毫升的,肯定是长期瘫在床上。”
姓宋的病人咧着嘴笑,在地上踏着正步,有些瘸。
赵一霖跟在后面,也踩着正步。
他是笑眯了眼。
有了这一个病人,其他病人根本就不需要体格检查了,很明确地得出结论,刘牧樵的新法治疗,效果是肯定的。
下一步,只是量化问题了。
随着姓宋的病人的结论出来,很快,另外17个病人都开始接受刘牧樵的检查。
刘牧樵的体格检查很认真,邹医生、鲁路、文兴宇都在认真地记录。
“老谭,吹吹口哨。嗯,不错,吹一曲《映山红》,好好。挥挥右手,好。抓紧我的手,用力,对,还用力!”
检查完上肢,又检查下肢,一样的,结果,肌力达到了4级。
这也是一个大出血病人。
短短的21天,肌力提高了整整一级,这就是看得见的成就。
轮到老张了。
他是脑叶出血,有中度的认知障碍。
“老张,这是什么东西。”刘牧樵拿着一支笔给她认。
“笔。”说完,他咧嘴一笑。21天前,他死活说不出“笔”,只能说是写字用的。
“这个是什么?”
“听诊器。”
“很好,老张,这是几?”
“这是‘7’.。”
“好。我问你,你上次说,看到你父亲,你爷爷找你,现在还看得见吗?”
“没有了,最近十天了,再也没有看见他们了。”
“这就很好了,幻觉消失,你的认知也恢复了,再加一把油,还吃三个星期的药。”
老张呵呵笑着。
嘴里不停地说,“感谢,感谢。”
刘牧樵很惬意,实验的小白鼠们都有了明显的反应,成果斐然啊。并且,他的脑袋里“叮!奖励初级宝盒一个”的声音已经响了好几次了。
又有不少的中级宝盒了,离下一个100个宝盒又不是很远了。
检查到最后一个。
老邱。
这个是最重的病人,130毫升出血量,破入脑室,左侧肌力为零。
刘牧樵询问了详细的病史。
他要认真鉴别有没有脑积水。
邹医生他们认真做着笔记。
然后是体格检查。
这个不是太乐观。
“皱皱眉头。闭下眼睛,睁开。向左,向右,向上,向下。伸伸舌头。鼓鼓气。吹下口哨……”
情况有些不妙啊。
面部肌肉瘫痪还很明显。
“抬一下左手,用力,再抬。好了好了。看看你的左脚,抬起,用力,就这样了对吧?”
勉强达到3级。
“老邱,你听我说,你加起来总共治疗才48天,恢复得还算可以,虽然,你还不能下床活动,但你别灰心,还吃21天的华佗再生丸,估计就会站起来了。”
说到这,老邱突然“哇”大哭起来。
赵一霖赶紧安慰:“别哭!别哭!你这是很好了,再吃三个星期的药,你一定可以站起来的。”
可是,他哪里抑制得住?
越哭越激动。
不行。
这样哭下去,只怕又来一次中风,刘牧樵赶紧拿出马醉木树脂,在他鼻孔前挥了挥手。
“睡吧,睡一会,睡一会就好了。”
话音才落,老邱哭声立止,眼睛挣扎了几下,睡着了。
这时候,所有的眼睛都看着刘牧樵。
疑惑。
惊讶。
震惊。
“你果然会催眠术!”
“你还不承认?你的催眠术还这么厉害!”
刘牧樵想解释,但怎么解释?
他根本就没有办法解释啊!
那怎么办呢?
呵呵——就不解释呗。
他转移话题。
他对老邱的家属说:“我和你们说,在家里要注意控制情绪,别让他随便激动,我担心他再出血。”
家属有两个,一个是老伴,一个是他儿子。
“他在家里也哭。”他儿子说。
“估计是精神症状。他吃药还配合吗?”刘牧樵问。
这时候她老伴说话了:“都怪我,我欺负了他。”
“你欺负他?”
“嗯,我偷偷地把他的药送给了隔壁老头吃了,不过,也没全送,送了一半。”
刘牧樵恍然大悟。
难怪他的病情与预期有差异,原来药物减半了。
这个时候,他儿子失控了,脸涨得通红,眼睛睁得很大,拳头捏得紧紧的,估计,要不是亲娘的话,他会把她胖揍一顿。
所有的病人也很气愤,心里在滴血。
这个婆娘,这样的事你也做?
赵一霖实在忍不住了。
“噗!”
“哈哈”大笑起来。
笑得他弯下了腰。
老邱的老婆莫名地看着他笑。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老太太,你今年高寿了?”赵一霖忍住笑问。
“78岁。”
“老王多大了?”
“老王?哪个老王啊?谁姓老王啊?”
“你问我?就是那个老王啊。”
老太婆想了想,似乎想起来了,“老王今年56岁。”
“老王56?你78?老王的口味还蛮重啊。”
老婆子摇摇头,莫名地看着赵一霖。
刘牧樵见赵一霖的玩笑越开越离谱,赶紧说:“你别信他,他胡说。我问你,你隔壁的老人也是中风吗?”
“是的,中风很多年了。”老婆子说。
“56岁就中风很多年了?”赵一霖追问一句。
“不是,他哪里56岁?80岁了,他又不姓王。”老婆子说。
刘牧樵真担心人家儿子听懂了,赶紧说:“这次你们回去啊,就多带一些药,一份给隔壁的病人,你家老头的药不能减量的,每天一定要吃两丸。”
他儿子加一句:“她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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