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牧樵也就纠结了不长的时间,他根本就不会相信灵魂这一类鬼话,人就是自然界由原子组成的生物,当这个物质被赋予生命之后,他就有了思维。
当这个平台消失的时候,那就什么都归零了。
人,死了之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上次那个“无脑人”也已经出院。由于三分之一大脑缺损,华佗再生丸所取得的效果还是有限的,他没有太复杂的思维,华佗再生丸仅仅提高了他30%的智力。
从药物角度看,华佗再生丸的效果已经很了不起了,但是,刘牧樵并不满意,这样的人,介于人与植物之间,真的没有太大的价值。
刘牧樵第二次去了陈释家里。
在豪华别墅里,他和陈婧聊了很久。
这一次,陈婧聊到了皮院长。
她其实对皮院长思念至今。
只是,她不能原谅皮院长,他那封绝情的信,太伤陈婧了。
刘牧樵解释,这就是所谓的“门不当户不对”造成的后果,你为什么还不释怀呢?
陈释在一边大声说:“原来我的名字是这个意思啊!”
陈婧笑了笑,说:“陈释,你还是回来算了。那个皮院长时时关注着你,你也不自由。”
“不,我就要在那里!我就要在他面前晃悠,谁叫他抛弃外婆的?”陈释大声说道。
陈婧笑了,“谈不上谁抛弃谁,那时候,你外婆不是一气之下走了吗?要是不走,我谅他也不敢离开我的。”
“我就不,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许天下人负我。”陈释说。
陈婧忍不住笑了。
她对陈释疼爱有加,绝对不会轻易批评她。
陈释是陈婧一手带大的,教育也是陈婧从拼音开始。
陈释的英文很好,高考那年,按理,她应该打满分,可惜,她漏掉了一页,最后,临床医学也因此不能填报,只上了本科护理专业和预防专业的分数线。
对于成绩没有考好,陈婧没有责怪陈释,甚至,她还觉得,无所谓的,完成了大学学习就可以了。
人家读书是为了谋生,而陈释读书仅仅是为了提高自己的休养,或者说,为了读书而读书。
她们没有生活上的压力,陈婧坐在家里,每年都有上千万美金的进账,别说祖孙三代人吃不完用不完,就是未来的三代也不愁生计。
这就是人的差异。
“外婆,不准你这样笑!”
陈释其实也最怕外婆了,外婆对她的教育是很严格的,特别是在怎么做人这个问题,她很认真。
“以后不准说这种话。天下人不负你,你也不能负天下人。懂吗?我们不欺负别人,也不能让别人来欺负我们,这才对了。特别是穷苦人,我们宁愿受点委屈,也不要欺负穷苦人。”
说到这里,她抬头看着阳台外的树梢,哝哝自语,“他要不是因为家境贫寒,也不至于畏缩不前啊。”
她又想起了那个穷人家的皮仔。
皮仔,穿一件永远不离身的蓝布衣衫,一双永不更换的黄跑鞋,他才华横溢,忠诚老实,朴实无华。
那时候,陈婧作为校花,被很多的同学或者师哥追求,她没有动心,而偏偏,她主动与皮仔相约。
他们在学校的后山,在图书馆,在教室,在运动场,成双成对。
这样的生活过了两年。
后来……
一个去了国外,一个留在安泰医院。
……
陈释没有离开安泰医院。
外婆尊重陈释的选择,只对她说:“你要低调,工作要努力,别给外婆丢脸,也别给安泰医院丢脸。”
陈释把刘牧樵送回医院。
陈释在医院神经精神中心大楼内有宿舍,她们有三个姐妹住在这里。
她们这一批护士,个个貌似天仙,成绩也好,最低的学历也是大专,绝大多数是本科学历。
第二天,胡伯龙打电话给刘牧樵,他说皮院长失态了,要刘牧樵去开导开导他。
刘牧樵很快就到了办公楼,皮院长办公室地上,一地的破瓷器,皮院长坐在皮椅子里“噗嗤,噗嗤”喘着粗气。
保卫科长守着他。
“怎么回事?”刘牧樵进门就问。
“你来了好,亲情服务我们不搞了!”皮院长大声说。
“怎么啦?亲情服务惹了你?”
“他们欺负陈释!”
这时候,保卫科长赶紧解释。
原来,神内4科来了一个病人,血管性头痛的,陈释做护理,不是要给病人剪指甲吗?
这个男病人见陈释长得漂亮,就经常说一些不礼貌的话,起先,陈释不理睬他们,后来,他们就动手动脚。
特别是那个陪护,也要陈释帮他剪指甲。
陈释拒绝了。
为病人服务,没有为陪护服务的道理。
起先,陈释不理他,他就上前拉扯,陈释急了,反手一个耳光,打了那个陪护。
接下来,两个男人打一个。
他们把陈释打倒在地上。
后来,医生护士,加上其他患者的陪护都来劝架,他们被扯开,然后就到皮院长这里投诉。
皮院长一听,怒火冲天,没讲几句,就和投诉的病人和陪护吵了起来,还动了手。
也就是说,皮院长动手打人了。
这不是皮院长的风格。
他稳得住情绪。
刘牧樵笑了,转过头问:“赢了,还是输了?”
“我打了他们三拳。”皮院长高傲的头昂了起来。
“我是问你赢了还是输了。”刘牧樵追问。
“我打了他三拳!”皮院长笑了。
“他打了你几拳?”刘牧樵追问。
“还好,不是很痛,也记不清了。”皮院长得意地笑了。
刘牧樵又转过头问保卫科长,说:“陈释受伤了吗?”
“头发被扯掉了一撮,额头上擦破了皮,嘴角打出了血。”保卫科长说。
“她人在哪里?”
“病人和陪人在胡院长办公室。”
“我问陈释。”
“她在曾雪飞院长办公室。”
“嗯,好了,你守着皮院长,不准任何人打他,哪怕是你杀人,也要保护好皮院长。”
说完,刘牧樵出去了。
他径直走到曾雪飞的办公室,陈释坐在那里,曾雪飞在批评她。
“帮病人剪指甲是基础护理的内容,虽然人家胡言乱语,但是,其实别人也没有太过分,也就是拉了你一把,你不应该先动手打人家啊。好,即便是你打了人家一巴掌,你不应该咬人家啊!好,就算你咬了陪护,你不应该咬那个病人对吧?你……哦,刘牧樵你来了好,你来教育教育陈释。”
“让我看看你的伤。”刘牧樵走近,对陈释说。
陈释转过头。
果然受伤了。
陈释在掉眼泪。
刚才这么久,她都没有掉眼泪,一见到刘牧樵,她的眼泪就忍不住滚落下来。
“好的,我帮你找回来。”刘牧樵说。
“嗯,特别是那个脸上有一个伤疤的,你把他的头发扯一块下来。”陈释认真地对刘牧樵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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