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嘉宜早早就醒了,在不熟悉的地方,她照例睡得不很踏实,可洗漱后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她的发卡,嘉宜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一头长发一筹莫展。最后没办法只好将头发编成了麻花辫,到发尾处挑出两缕头发当绳子用,将辫子紧紧的绑上。
收拾停当后,嘉宜便去敲老苏的房门,老苏在里面连声说:“来了,来了。”忙开门出来,看见嘉宜就眼睛一亮道:“哎呀,小安的辫子这么长啊,现在的女孩子很少留这么长的头发了。”
安嘉宜笑笑道:“发卡坏了,只好编辫子。”
老苏一边走一边跟嘉宜绘声绘色的说道:“我老婆年轻的时候也留了根长辫子,又黑又粗的,迷倒了一片人。可惜生儿子的时候剪了,以后再也没留过长头发。前几天我儿子把他女朋友带回来给我们看,好家伙,那头发比我儿子还短。”
嘉宜听了直笑:“现在是不时兴留长头发了。”
老苏摇头道:“我还是老眼光,女孩子就该是女孩子的样子。”
两人说说笑笑的到了餐厅,却见周予浵身穿一身灰色西服,打着条浅紫和深紫色相间的条纹领带已经端坐在餐桌桌首,他的右手边还坐着几个没见过的人,也都是西装革履的,几个人正在讨论事情。潘军却背着手站在周予浵的后边,仍是一副神色不动的样子。
周予浵抬头看老苏和嘉宜都换上了藏青色的银行制服便笑道:“银行的同志真是军容整齐啊。”
老苏忙笑着说:“还是周总英俊潇洒、俊朗不凡。”
周予浵朗声大笑,指着左手边的椅子对老苏和嘉宜说:“坐吧,早餐一会就端上来。”话音未落,兰姨已经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她把托盘放在周予浵右手边的位置上,笑咪咪跟嘉宜说:“这是头一份,这荷包蛋是我亲手煎的,这儿就你一个女孩子,兰姨给你吃。”
嘉宜红了脸道:“不用,不用,还是给别人吃吧。”
兰姨笑着拉着嘉宜坐下:“你不用跟他们客气,他们一个个猴精猴精的,吃不了亏的。”
嘉宜很窘迫的看着那金黄色的荷包蛋,一碗清粥和几样小菜,虽然色香诱人,可这众目睽睽之下,她却是没半点食欲。
周予浵偏头看着她,幽深的双眸闪过一丝笑意:“吃吧,兰姨煎得荷包蛋,我也有些日子没吃上了。”声音极是温和,惹得众人纷纷侧目。
嘉宜更觉窘迫,忙趁势将托盘一古脑推到周予浵面前,干笑道:“还是周总请吧。”
周予浵的眼睛闪了闪,很是开心的样子:“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便大口吃了起来。
兰姨站在边上笑着说:“你慢点,就好吃成这样?”
对面的人都以一种很微妙的眼神看着嘉宜,嘉宜只觉得很恼火,恨不得踢他们一脚。幸好这时又有几个穿这白色厨房服的人端着托盘进来了。这次是人人有份,一时席中叮当作响,过了片刻又安静下来,大家都忙着吃起早餐。
周予浵三口两口的吃完,便双肘撑着桌子,歪头看着嘉宜吃。别人见他这样只好更加埋头苦吃。
安嘉宜忍无可忍,就狠狠的瞪了眼周予浵,力图传达出那种“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挖掉”般的凶狠。
周予浵却奉还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从怀中摸出了一个亮晶晶的物件,放到嘉宜的面前:“昨晚你走得急,把发卡忘记了。”
一桌子的人忽然鸦雀无声,空气中有着暧昧的味道。
安嘉宜愣了一下,气势汹汹的问道:“这是你昨天在草地上捡着的对不对?!”
周予浵好脾气的笑着,柔声附和道:“对对对,是我昨晚在草地碰巧捡到的。”
这绝不是周予浵平时的样子,对面的人都以很敬佩的眼光看着安嘉宜,而老苏却好像什么也没听着似的不紧不慢的喝着粥。
安嘉宜涨红着脸,愤怒的看着周予浵,周予浵便淡淡的扫了眼他右手边的那几个人,桌上立马又是叮叮当当的响了一番,那几个人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开始聊天。周予浵又转过头来安抚似的看着嘉宜。
安嘉宜为之气结,却也很快认清形势,好女不跟赖男斗,在这厮的地盘上,她是坚决不能硬碰硬的,于是她拿回发卡,微笑着说道:“周总总算还有拾金不昧的美德。”又转头跟老苏说:“老苏,我在外面等你吧。”
老苏这才仿佛清醒了似的:“好好,我马上吃好。”
周予浵却抬手制止住她道:“安小姐,稍安勿躁,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两位是省Z行的苏经理和安小姐,这几位是我们腾辉上海公司的几个负责人,七宝镇项目的情况他们比较熟悉,待会儿他们跟我们一起去,就由他们把情况给你们仔细介绍一下。”
安嘉宜看他一副讨论正事的样子,倒也不好起身就走,幸好这时老苏三下两下吃完了,拿着餐巾纸一边擦嘴一边问道:“那周总,没什么事我们就出发吧。”
周予浵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也起身道:“走吧。”
老苏和安嘉宜仍搭坐周予浵的白色的迈巴赫,剩下的那几个人都上了辆黑色的奥迪A6。车子到了一个小区大门前停了下来,奥迪A6里的那几个人忙围了过来,周予浵下了车看着小区的门头上赫然是“苍兰心语苑”五个大字,不由牙疼般得皱了皱眉:“这名字是谁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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