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浵断然否定道:“那就是你多想了,这次是公开招标,有资格的又不是只有我们两家公司。”
这话倒叫叶盛荣没法说什么了。
周予浵摇头笑道:“凌军还真杀过江了。”
叶盛荣试图打个圆场:“东北那边连着出事儿,正僵着,凌军也是不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篓子里的意思,N城钢厂又刚叫他收购了,他在这边做房地产也就是稍带手的事儿。再说凌霜不也在这嘛。”
周予浵皱着眉不说话。
叶盛荣并不愿意见到周予浵和凌军闹僵,毕竟他服得也就这两人了,便试探道:“凌军要真有这意思,你让不让?”
周予浵愣了一下,淡淡道:“凌军要是当面跟我明说,我就让。毕竟我还叫他一声二哥。”
叶盛荣听了这话,暗松了口气。
城西那块地,标号G23,大概六万多平方米,位置比较偏,离规划中的地铁路线也比较远,可因为是今年最后上市的一块地了,又是N城第一次使用公开招标的方法拍卖土地,所以还是吸引了些眼球。
可在叶盛荣看来,这块地不过就是块鸡肋,和明年开春要招标的几块地是没法比的,那才是真正的肥肉。
要在叶盛荣看来,周予浵为这么块鸡肋和凌军弄僵并不值得,都是多少年的关系了,要不是周予浵死活看不上凌霜,那本来应该是一家人的。
可叶盛荣也知道周予浵的脾气,这些话是不能放在明面上说的,他也就只能暗地里调和调和。
如今周予浵既然这么表态了,就还是念旧情的,叶盛荣一宽心,也就说了实话:“那块地也不怎么样,就你说的,让给凌军也没什么,咱们明儿开春的招标再拿鱼就行了。”
周予浵笑了笑,这种看人眼色,自作多情的事,他还没打算做,便开口道:“你都说了凌军他不是说这话的人,你还叨叨什么?”
叶盛荣听了这话,便有些摸不清周予浵的态度:“你意思是?”
周予浵懒洋洋的说道:“这毕竟是N城第一次公开招标拍地,咱们少不得也要试试水的,到时候陪二哥举举牌子呗,反正六万多平方的地,底价一亿出点头,这点盘子,你还怕二哥举不动牌子?”
叶盛荣听了周予浵的话,更糊涂了,也不知道周予浵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可他该说的话已经说了,至于凌军和周予浵两人到底是战是和,本来他也管不了。叶盛荣既然这么想着,便笑着打了个哈哈道:“反正招标的事儿你亲自坐镇,我是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烦不了你们那么多了。”就昂首出了周予浵的办公室。
周予浵看着叶盛荣的背影微微一笑,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那到底是做那个子高的,还是情愿做那矮子呢?
周予浵有些遗憾的想着,很显然,凌军和他一样,都是宁愿做个子高的人。
这想法让周予浵有些郁闷。对于凌军,周予浵年少时还是很佩服过的,虽然如今这佩服已被漫长的岁月稀释得所剩无几了,周予浵也还是看不出两个人有对抗的必要,可如今的情势也只有在商言商了。
周予浵无端的有几分意兴阑珊,于是便起了散散心的念头。
吃晚饭时,周予浵和安嘉宜商量道:“嘉宜,我们周末去骑马好吗?”
安嘉宜立刻回绝道:“不行,我周末要回家。”
周予浵盯着安嘉宜看了一眼,低头喝粥,过了一会儿,才闲闲的问道:“带我去吗?”
安嘉宜只觉着这粥咽起来真是费劲,暗叹了口气,对周予浵道:“我跟你说过的,不太方便。”
可周予浵却似乎得了健忘症,不紧不慢的问道:“有什么不方便的?”
安嘉宜皱眉,有些研究的意味的看着周予浵。
好话从来是用不着说两遍的,所以必须要重复的话大概都不是什么好话。
安嘉宜沉默了下,决定后退一步:“我爸我妈不知道我们的事,你突然上门会吓着他们的。”
周予浵笑了笑,心情似乎好了很多:“怎么你说得我象老虎一样,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跟他们说?”
安嘉宜含糊道:“过一阵子,看情形吧。”
周予浵沉默的喝粥,过了会儿,忽然又问道:“那我下个周末约你去骑马,你方便吗?“
安嘉宜迟疑了下,回道:“我不喜欢骑马。“
“不喜欢?”周予浵有些惊讶,那上次在马场见到的那个欢欣雀跃,活蹦乱跳的人是谁?
周予浵只觉着心底有些邪火“噌“就轻易窜了上来,便微笑着打听道:“是以前就不喜欢,还是以后都不打算喜欢了?”
安嘉宜轻屏着呼吸,周予浵是吃错药了吗?还是故意找茬?
安嘉宜忽然决定实话实说,便看着周予浵问道:“周予浵,骑马并不是件让我愉快的事儿,你…非得让我去吗?”要说就说吧,一切都说开也好。
可周予浵不动声色的看了斗志昂扬的安嘉宜一眼,却顾左右而言他,貌似很有兴趣的笑问道:“那你喜欢滑雪吗?过些日子,我们去瑞士滑雪好不好?”
安嘉宜其实也不是真的愿意找不痛快,顿了一下,便借坡下驴道:“好吧,可是我不会滑雪啊。”
周予浵微笑:“我教你啊,我们圣诞的时候去吧。”
安嘉宜从善如流,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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