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森勇首先来到的就是武新县。
陪同他的是中国江宁扶贫基金会的管理者奚昌。陈易告诉他民政部有一笔7000万的非指定性资金,哪家基金会效率高就发给谁,奚昌相信陈易,因为决定哪家基金会效率高的人是民政部的李副部长,乃是陈仲国老爷子战友的儿子,烈士之后,因陈仲国而一路提携而来,方曼怡参与的数家基金都借了他的光。
由于银森勇受到80公里半径光幕的限制,因此下了高速公路之后,奚昌就带着他去了距离最近的矿工聚集区,并对他说:“做矿工的都很辛苦,下矿又累又危险不说,工资也低。这几家矿工算是好的了,结了婚有了孩子,但赚的钱也就刚刚够花销,稍有点头疼脑热的,就只能熬过去……唉……”
武新县民政局的局长也在旁边,习惯性的说:“我们尽量解决矿工的困难,但您知道,最近武新县的许多金矿都停工了,不上工就没有钱,这一点我们是不好和那些老板说的。”
银森勇仰首望着矿工们住的破烂的窝棚,这是由木头和电线杆搭建的临时房子,里面黑洞洞的没有窗户,一盏微弱的电灯闪烁着,照亮了不足2米高的房顶。
他的眼神专注而仔细,充满了思索的光辉。
奚昌大为振奋的给工友首领翘起了大拇指,就其经历而言,领导们若是露出此种表情,通常是要悲天悯人和掏钱的前兆。
江宁市第二电视台的摄像机已经竖了起来。
银森勇忽然问:“他们的问题是什么?”
“啊,住房条件太差,子女的生活问题,还有医疗看病的问题。”奚昌其实只看过资料,甚至没有仔细看,但所有的问题都是如此,随便挑几条就八九不离十了。
“年轻人,缺钱为什么不努力工作?”
“矿下的工作非常危险的,而且太疲劳容易出事。”奚昌觉得有点不对了,挥手让摄像机停下来。
银森勇才不管那么多,只是不解的问:“有什么工作是不危险和不劳累的?如果他们省下所有的钱,找一个新的工作,或者用健壮的身体去战场上打拼,就不会……用我的眼光看,他们的房子还不错,里面的光,比蜡烛亮多了。白天点灯,那是领主的特权。”
话闭,银森勇竟是丢下等待捐款的矿工头子、记者。
奚昌苦笑不得,追上去小声说:“银先生,您不能就这么走了,总得留一点。”
“做什么,给一些不愿意去做战士的人钱?想都别想。”
“现在哪里有什么战士。”奚昌苦口婆心的道:“参军的条件多挑剔,再说了,他们都是拖家带口的,不找工作能做什么?”
银森勇回眸一笑,渗人的道:“他们身体健壮,如果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能够赚钱的工作,那就最好去抢劫像你这样的人。”
“您这么说,这个……”
“健康的年轻人,如果在一个领主那里找不到工作,就应该去另一个领主那里,如果在每个领主那里都找不到工作,就应该杀掉领主。”看银森勇的样子,他如果在新社会找不到工作,十有八九是会反社会的。
奚昌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没有“怜悯”就没有支出,银森勇和奚昌的工作均无法完成。
好在做基金会的见过无数的不比银森勇正常的疯子,在掏别人兜这件事情上,他们有着小偷般的耐心、杀手般的冷酷和警察般的腐软,奚昌很快就调整了心情,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道:“我们接下来要去见的是一些孤寡老人,武新县的孤寡老人主要集中在以前的老矿区,这里解放前就在开矿了……许多孤寡老人都没有生活来源,只能依靠政府低保之类的生活,非常困难。”
“他们的房子不错。”银森勇站在矿厂小区前说。
“按照规定,只有固定住所的在籍居民才能领低保。”民政局长假笑着,只有本地居民才是他需要负责的。
银森勇哪知道这么多,只道:“我们进去。”
“好好。”一群人前呼后拥的进了小楼。
比起身体健壮的年轻人,老人似乎更容易让银森勇生出“怜悯”之心。
见他点头愿意掏钱,奚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花钱的事儿若是让青少年发展基金会抢去了,真得气的肺疼。
7000万的非指定性资金啊,建个办公楼都够了,里面有茶水间,单独小卧室的那种……当然了,奚昌心里想的是换辆新车,现在的那辆都跑了20万公里了,每年大修都得花几万,不划算。
不过,奚昌同志马上就感受到了银森勇的与众不同。
他并不像是往常的领导干部那样,做几个样子,颁布一个数字就走。
银森勇是一家家的走进去,几乎和每一个人说话,同时许诺粮油米面或者现金。
跑了一个单元,奚昌的腿脚就不行了,身边的民政局长更不用说,累的直想坐。
银森勇却兴致勃勃,他此行的目标有两个,首先是“怜悯”信仰,其次是“遵守誓言”的信仰,许诺是誓言,完成许诺就是“遵守誓言”,完成许诺的过程就是“怜悯”,一石二鸟。
要不是陈易顾忌影响,这种办法也轮不到他来用。
虽然不是一种非常适合战场的信仰,但城邦骑士选择“怜悯”是有缘故的,因为他能利用别的城邦的资源来增加自己的“怜悯”的信仰,就像是现在这样。城邦主为了维护自己的通知,就要白花钱“怜悯”平民,若是一名有价值的城邦骑士的话,就有可能争取到这种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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