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所指的船是用干芦苇扎成的筏子,宽也就一米,长约两米半,是很简易的渡水工具。
曹有为见到这芦苇筏子,顿时就抱怨开了,说这东西能渡水吗?坐都坐不下!
我说,聊胜于无,咱们捆上那么三四个芦苇筏子制作成一个大筏子,应该能坐下咱们三人。
说着这话,我就招呼两人动手,一会的功夫就用四个筏子连接成了一个大的芦苇筏子。
随后我们在岸边捡了用来调控方向的长篙,然后将芦苇筏子推下水,三人如下饺子般噗通跳进水,然后攀上了芦苇筏,你还别说,芦苇筏子不亏是劳动人民生活智慧的结晶,还挺管用的,渡个芦苇河是没问题。
我们顺水漂流,一路向东,行了半个多小时远远看到了芦苇荡子。
七月份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在我们即将驶入芦苇荡子的时候,乌云遮日,天不仅阴了下来,而且还刮起了风,但见这风刮得过早衰老的芦苇东倒西歪,飞絮飘飘,如同春天里漫天飞舞的棉絮,又加上大片绿色芦苇的映衬,倒别有一番风趣。
不过这等美景,落到曹有为眼里则变成了恶劣的自然环境,他大骂道,这该死的天气,刚才还好好的,这怎么就要下雨了。
听了这话,我心里没来由得一惊,想起了万峰前辈对我们说的话,见到七色彩虹悬挂的地方就可以找到娲皇宫,当初我还不以为意,但如果是下雨过后,在太阳映衬之下出现彩虹悬挂,这件事看来是很有可能的。
想法刚落,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这雨下的极为突然,似乎是天上有人拿了盆水直接泼将下来,我们三人急忙划动芦苇筏子,冲进了芦苇荡。
我们下芦苇河的时候也就下午三点多,这大下午的经过老天变脸,丝毫没有一点儿光明,整个变成了黑夜,周围芦苇被风吹动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偶听野鸡水鸭鸣叫,再加上电闪雷鸣的景象,使得周遭的一切显得诡异至极。
进入芦苇荡之后,雨越发的大了起来,雨点犹如花生米,打在脸上比被冰雹击中好不了多少,我们几人被淋得嗷嗷直叫,一边咒骂该死的老天爷,一边胡乱的划动着芦苇筏子。
有道是,凡人眼中只认钱,历来忠奸难分辨。只待云开见日时,方知好坏与恶善。
这话说的是普通人眼中只看得见百般俗事,而见不到冥冥之中的天意,只有等到结果出现的时候,才会恍然大悟,这突如其来的暴风骤雨,我们只当是老天与我们作对,阻碍我们的行程,没想到这恶劣的天气最后还帮了我们大忙,此是后话按下不表。
我们在芦苇荡里盲目的划了一会,不由得焦躁起来。
这芦苇荡纵横交错,水路如同蜘蛛网,又加之天色昏暗,我们又不能透过芦苇荡查看地形,转来转去,没走出多远,此时我们心里极为后悔没把周老汉叫出来作为向导,但现在已然来不及了,我们已被芦苇荡困住了。
我们几人为了急于跟踪善本法师他们,未详细打听这芦苇荡的情形,这才有此一报,我们哪里知道这芦苇荡子地形的诡异,当年日本鬼子进攻太原,曾围剿地下党,三个地下党逃到这芦苇荡子,借助这里的地形绞杀日军上百人,堪称奇迹。
我们不得已舍弃了芦苇筏子,然后下水沿直线向前游去,遇到芦苇荡子挡路便刀砍斧劈,打开一条通道,这样以来速度就慢了下来,有的地方芦苇荡子太密太辽阔了,打通一条出路竟要花上半个小时的时间。
我们前进了四五里地之后,脸上雨汗交流,全体累得气喘吁吁,身上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如黏在了皮肤上,就别提多难受了。
停下来休息的空档里,秦承运道,没想到这片芦苇荡这么大,得有好上百亩吧,我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大的芦苇荡,这得算是“天下第一荡”了吧。现在乌漆墨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了这芦苇荡。
曹有为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叫道,得亏天上下的是雨水而不是柴油,如是柴油,以我的脾气,就要点燃了这片芦苇荡,将它一把火烧光。
我边啃火腿肠边叫道,兄弟们暂且忍耐则个,说不定这场突如其来大雨是场雷阵雨,一会之后就停了也说不定,咱们先吃点东西充充饥。
两人听了这话,纷纷掏出东西就啃起来。
吃完东西,我们上前游了一会,再次遇到了一片芦苇荡,不过这个芦苇荡比较稀疏,芦苇与芦苇之间的空隙很大,用不着用闸刀去砍,倒省了我们的力气。
曹有为在前,我和秦承运在后,在芦苇荡中游动着,半个小时之后,眼看就要出了芦苇荡,忽然嗅到了一股巨大的血腥之气。
我们三人浑身一震,停下身子,抓着芦苇,小心向前游去,游了十余米,忽然空中一道雷电劈下,瞬时周遭环境一变,如同白昼,但这亮光来的快去的也快,在瞬间就消失,不过借助这亮光,我们看到了芦苇荡外奇异的一幕。
这片芦苇河称河是当地的叫法,在我们看来就是一片巨大的淡水湖,有湖当然就有鱼,有鱼就会有鱼的天敌,且不说那些躲在芦苇荡中伺机攻击鱼儿的翠鸟,也不说打鱼人养的鱼鹰,咱单说说这片水域里土生土长的一种水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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