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在听得常生传音后, 秦云远也就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另一人身上。
“我不叫常生。”面前几百年来第一次展露真容的少年将手中的面具随意地往桌上一扔, “我叫沈畅。”
秦云远这才反应过来：沈畅两字颠倒过来音似常生。
沈姓再结合沈畅对于丹药、针灸一道的能力，沈畅的来历如今已经相当明显。
“沈家人？！”就算卫泽清以往再怎么根据常生的实力猜, 也没猜到面前之人的背景竟然是手中掌控着百草门的沈家。
“对啊。”如今敞开天窗说亮话的沈畅也不觉得自己有必要隐瞒这些早已过去几百年的秘辛, 他笑道，“现如今的那个百草门掌门，大概都得喊我师叔祖吧……”
“不可能，如今百草门掌门也是个合体期初期的大能了，你既是他师叔祖又怎会只有元婴修为？”
卫泽清见他大摇大摆地坐在秦云远对面，也就不再担心他会离开, 而是坐在了秦云远的身边与沈畅对视。
“我知道你。惊才艳艳的沈家三公子沈畅，十五结丹，三十元婴, 未满百岁突破合体，时人谓之为天下第一丹药师。”秦云远将自己所知晓的信息吐露而出。
“难为你这样的小辈还记得这三百年前的事情了。”沈畅的眼睛微亮, 不由抚掌赞叹。
秦云远摇了摇头，没有再解释。这些其实他本来也是不清楚的。百草门与北冥宗虽都贵为大陆的一流宗门，但一个南方一个北方, 再加上江山代有才人出，传奇在修.真.界从来不少，所以沈家三公子的传奇也没有流传多久。
而他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因为那个秘境主人闲着没事和他扯进入秘境的弟子所说的八卦。他虽然不擅长这样的话题, 但是不差的记忆能力还是将这些消息都记录了下来。
而那个当初的沈三公子如今竟然变成了元婴期北冥宗长老常生……
“所以呀, 小泽清, 我很羡慕你。若是我当年遇到的是秦云远就好了。”沈畅很是挑衅地看了眼卫泽清。
卫泽清也是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嘴上也立刻还击：“可惜不可能。”
“也是……”沈畅笑着看秦云远按住卫泽清的头把他拖了回来，卫泽清虽然心中不忿，但是还是在秦云远顺毛撸的动作下绽放了笑颜。
这两人的动作带着与生俱来的亲昵，恍若一体。
“因为那个时代只有秦赫……”沈畅勾起的唇带上了几分苦涩。
“是我的太爷爷。”秦云远在木案下用手拽住了这头想要宣誓主权的小狼崽的爪子，见他变得不明白了回过头看他，也就偷偷传音告诉了他相关消息。
“他夺走了我一半的灵根，所以我的修为暴跌至元婴。”
当年的事实想必不是轻描淡写的一个夺字能够概括的，他的话语夹杂着太多的情感，但最终都泯灭于一个天真烂漫的笑中，
“他凭借我的灵根达到了合体期大成，只差一步就能登临大乘。他只当我死了，可我却凭借一半灵根依旧在世上苟延残喘。用灵药强行更改了我的冰属性，暗自查访消息，终于发现北冥宗所管区域冰灵根死亡率明显高于其他地方。我来到了北冥宗，改名换姓一直等着报仇的那一天。”
“废话不多说了。其实那张药方也是当年我交给他的。”沈畅毫无停顿地说出了其中的几门药材获取了秦云远的信任，“这张药方经过我的完善几乎没有缺点，唯一的不足就是一旦按此方提升实力，就将永远无法靠自然修炼提升。”
“所以秦赫只能食用其他冰系修士的灵根。根据我的调查，他一开始只是偷偷摸摸寻找冰系灵根的修士培养后食用，后来他发现这样的效率太低，就找了冰系的男女修士强行让他们繁衍后代。同为冰系修士的夫妻更易于诞下冰系的子嗣。而秦云远你，应当也是其中好不容易诞生的一个上佳的食物。”
沈畅看了眼秦云远，眼神带着几分怀念：“不过你和他长得极像，恐怕确实是他的子嗣之一，也不知道是儿子、孙子还是曾孙了……”
“我并不知道父母是何人，也未见过其他那些人，他为何单单挑出了我让我自由活动？”秦云远听到那些丑事，神色微微僵硬了一瞬，可是又瞬间察觉了其中漏洞。
“不知道。”沈畅一摊手，“毕竟我也不可能全知全能嘛，修为也如同漏气的气球般，难以再提升了，这些年的调查结果只有这么点。”
“那关于那些曾经出现的魔修？”秦云远看出沈畅是真的不知道，也就没有继续在这一个点继续纠结。
“说实话，记忆中他并没有与魔修勾结，当时从卫家回宗时我也愣住了。没想到他竟然……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收服的。”沈畅摸了摸并没有胡子的下巴，尚且有些青涩的脸多上了几分活了几百年的成熟。
“简单来说，他就是个为了提升修为能够不顾一切的家伙，秦云远，我只能说——自求多福吧……”沈畅轻轻扬眉，“说实话，我不相信你能活下来，早逃晚逃都是一个结局。”
“知道了。”秦云远点了点头，“泽清，送客吧。”
“好。”沈畅微微有些讶异，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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