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守不了夜了。”郑晓路耸了耸肩道:“如果有野兽来袭击,我也没力气和它打。而且,我好困!”
“你睡吧,今晚我守夜!”皂莺道。她把那件装着兵粮丸的蓝衫又小心翼翼地穿回身上,生怕把衣服夹层里的兵粮丸抖落到了地上。这可是食物,对于大旱了几年的陕西人来说,每一粒米都是要珍惜的宝物。
郑晓路前一天晚上守了夜,现在确实也困了,就靠着石壁闭上了眼睛休息。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身子斜斜地靠着石壁倒了下来。皂莺怕他摔在地上又错开了肋骨,赶紧将身子凑过去,让郑晓路靠在了她的肩上。
却不料郑晓路根本没睡着,这滑倒的动作也是装的,刚靠到皂莺的肩头,郑晓路就眼睛一睁,笑道:“你脾气虽然坏,但也是温柔的一面嘛。”
皂莺大恼,想将他推开,但转了转念,又忍住了动作,叹了一口气,什么话也没说。
郑晓路看着她的左手就在眼前不远处,想到她断指的事情,不禁心道,以前我拉着小辣椒郑佳怡乱摸,将她弄哭了许多次,若是小辣椒和这皂莺一样狠,只怕不光是手指头,脚指头都砍光了,我这**习气,在明朝还是收敛一点的好。又想到自己曾经因为轻薄得过了头,害得小辣椒撞墙寻死……
郑晓路忍不住问道:“皂莺当家,曹操占你便宜,你为什么不拿自尽去要挟曹操,而是拔剑断指呢?我以前欺负我娘子,她受不过气,就拿自尽来要挟我,哈哈!”
“拿自尽真能要挟得了别人?”皂莺冷笑道:“用这招能要挟住的人,除非他心中有你,否则谁管你死不死。我若死了,又有谁去救我的弟兄们?我皂莺不能死,所以只能断指……如果我死了,阎王大当家还愿意帮我救人么?”
“切,没劲!”郑晓路道:“把自己的身体当成本钱来用,不太好吧。”
“这身子和相貌,是天地父母给的。”皂莺道:“我本不欲当成本钱来使用,但是男人……嘿嘿……男人们把它看作是一件值钱的物事,既然我除了这点本钱,别的什么也没有,要救我的弟兄们,便只好拿它来用用了。阎王大当家,若是皂莺长得奇丑无比,你还愿意帮皂莺么?”
套我话,哼哼,哥不上你的当,哥是听了张逸尘的话,借着救你的人打点声望,顺便挖走你那三百部众的,不过这个理由不能告诉你。郑晓路脸露淫笑,伸出一只手揽住了皂莺的肩膀,笑道:“我这点小心思果然逃不过皂莺当家的法眼,嘿嘿,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皂莺心中叹了一口气,她将双眼轻轻一闭,硬着身子,等着郑晓路轻薄。却听到郑晓路笑道:“你现在肯定在想,我就算得到你的人,也得不到你的心。”
“废话,你这样的淫贼,永远得不到我的心。”皂莺道。
“那就没意思了!”郑晓路笑道:“我这人很有原则的,没得到心的女人,我就不要!所以,在你爱上我之前,我也懒得碰你,你就一直跟在我身边当个丫鬟吧,等你爱上了我,我就放你走,嘿嘿嘿。”
皂莺心中一喜,这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自己就不用受这淫贼欺辱了,因为,要爱上这淫贼,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嘿嘿,我的通房大丫鬟,来让少爷抱抱!”郑晓路张开双臂,将皂莺拥在怀里,这次他没有再搞怪,一小会儿之后,就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山色深沉,皂莺看着熟睡中的郑晓路,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皂莺又吃了几颗兵粮丸,但郑晓路却说什么也不吃这么难吃的东西了,并且扬言回去之后要改进配方。没好气的皂莺架起郑晓路,继续向北,又走了一天之后,两人好不容易走出了山沟,到达了黄龙山的腹心地带。皂莺洗掉了脸上的易容药物,郑晓路也重新将脸涂成了黑色。
皂莺的记忆力奇好,黄龙山寨那古怪的路她居然记得,不过这并不是很重要的事,因为他们两人走了没多久,王嘉胤安排在山中的眼线就发现了他们,赶紧将两人迎回了山寨。
“洪承畴围山的事,别告诉他们!”上山的路上,郑晓路低声提醒皂莺。
“为什么?”皂莺大惊:“你想要害死他们吗?”
“他们死不了!”郑晓路所记忆的历史中,这群大当家没有一个人是在崇祯元年就挂掉了的,不过自己的到来会不会引起蝴蝶效应,就说不清了,想来应该不会有大碍:“我得先为自己的部众作打算,没时间去理会别的当家。”
“你这人怎么如此自私?”皂莺愤愤道:“自私自利,无耻小人!”
“切,你说啥呢,你来求助时,这些当家向你伸出援手了么?”郑晓路冷笑道:“他们就不自私了吗?”
皂莺顿时哑口无言。
“你别忘了你得听我的!”郑晓路狠狠地道:“洪承畴围山的事,只有我能说,你不准说。”
“混蛋!”皂莺气愤得混身颤抖,但是却无可奈何。
两人慢慢地走回山寨,寨子里的当家们听说阎王与皂莺回来了,都在堂上等候。郑佳忻、谭宏、彭巴冲、闵家兄弟、大梁等人,则早已在山寨门口恭候着郑晓路归来,他们比郑晓路快了一天半回到山寨,他们用麻雀战牵制洪承畴,潜入救出皂莺部下的事情,已经被阎王军的士卒们传开了,现在山寨里的当家们人人都知道阎王军打了漂亮的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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