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看向胖子身上那些罐子,里面吸出了一些黑色的东西,看着挺恶心。
“那是尸毒么?”我问。
“是尸毒和体内污秽的混合物,将这些东西拔干净,胖子不光能尸毒尽去,而且连带体内的秽物被排除,更有利于将来的道行增长。”吴奎道,说完又指着旁边的银针,“你徐叔可是苗家有名的医科圣手,一手金针既能对敌,又能救人,能得他亲自出手的人可不多。”
我有些惊讶了,看着徐远山,这个人气息非常沉稳,很有徐爷的几分风范,没想到还是个医科圣手。
徐大山正凝神施针,笑道:“行了,吴奎,在小辈面前就别给我戴高帽了。”
吴奎笑笑,又对我说:“金针走穴,能将体内的污秽逼出来,这已经是第三次,再有两次,苗宗就没事了。”
“卧槽!还有两次!”胖子怪叫一声,趴在床上直翻白眼,生无可恋。
我一阵无语,有那么疼么,铁甲尸一爪子让你皮开肉绽的时候,也没见你哼一下,观察了一下胖子的伤口,发现已经开始泛红长肉了,上面还敷着药。
看这效果,药物定然不简单。
之后徐大山每扎一针,胖子就惨叫一声,跟杀猪一样。
过了一会儿,等他背后插上了差不多三十几根针,徐大山终于松了一口,抹了抹头上细密的汗珠,朝我笑笑。
显然,这个过程明显没看起来的那么轻松,弄不好还用上了炁能,否则不可能让一个大目都冒汗。
顿了顿,他对我道:“小春,徐爷要见你。”
我心头微微一跳,徐远山身为次目,无形之中便能给我不小的压力。最关键的是,上位者的想法很难揣测,他们喜怒不表于形色,城府深的很。
还是那句话,如果徐爷至始至终都认为我对苗苗来说是个羁绊的话,事情弄不好会有别的变化,当然,这种可能应该比较小了。
“别担心,徐爷只是想找你聊聊。”徐大山看出了我的疑虑的,笑着安慰道。
吴奎也对我点点头,示意我别多想。
我点点头,然后徐大山收拾了一下行针用具,便带我出门,去了最中间的一栋青色的宅子,外面有不少西装守卫守在外面,戒备森严。
守卫们见到徐大山,便自动将门打开了,他带我走了进去,左拐右拐,来到一处小花园,里面花团锦簇,各种颜色的花朵争奇斗艳,绝大部分我都叫不出名字。
我有些奇怪,现在已经是寒秋了,怎么这里的花会开的这么好?又走了一段,我一眼便看见了徐大山,他正拿着一个小水壶给花细心的浇水。
“过去吧,徐爷等着你呢,我就不去了。”徐大山回头对我说道,说完拍拍我的肩膀,转身离去。
我轻呼一口气,走向徐远山,来到他背后。还没来得及开口,他背着我先说话了,语气很平静,“伤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我照实回答。
徐远山至始至终没回头看我一眼,很轻柔的拨开面前的一株兰草,将水细心的浇到兰草根部,问:“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我仔细看了一下,那东西看起来应该是兰草,只是叶子成墨绿色,看起来有些怪异。
“不知道。”我不敢班门弄斧乱猜。
“这叫玉墨兰,非常珍贵,现在还是苗子,等将来盛开了,一定是最艳丽的花朵。”徐远山道。
顿了顿,他又问:“养过花吗?”
我摇头,“没有。”
“要养出真正上品的好花,一方面要好好呵护,另一方面也要让它经历些阳光雨露,风吹霜打,如此,它将来才能盛开的最艳。”徐远山缓缓道。
“受教。”我细心听着,缓缓点头。
徐远山说完,从旁边拿起一把尖长的剪刀,将墨兰小面几颗很矮的杂草剪掉,又道:“只是,花放在外面,难免就会有些野花野草的种子随风飘进来,落在本不该属于它的花盆里,生根、发芽,影响了玉墨兰将来的盛开,所以,作为养花人,我要做的就是将野花野草冒头的时候将它剪掉,让它明白,这个花盆不属于它!”
我心头一沉,徐远山这番话明显是在含沙射影!
他说的不是花,而是苗苗,苗苗就是这株珍稀的玉墨兰,而我,就是那颗被剪断的野草。一株随风飘进来,在不该属于它的地方生根发芽的野草!
说到底,徐远山还是认为,我是苗苗的羁绊。
只是一时间我又无法反驳,从某种程度上讲,苗苗如果没有我的羁绊,她也不可能铸成大错,以至于被苗瀚父子借机利用,抢权夺位!
沉吟了良久,我只得说了一句,“我已经尽力在弥补了,您放心,如果有一天我被抓了用来胁迫苗苗,我会自行了断,绝不给苗苗增添牵挂!”
徐远山浇水的水壶微微一晃,有几滴水掉在花盆外面,这个动作很细微,如果不盯着看根本发现不了。
之后沉默了一会儿,徐远山将墨兰的水浇完,便缓缓转身,看了我一眼,目中古井无波。
我心头一跳,瞬间就感觉自己被看光了,里外里一点秘密都没有。那双眼睛似乎能洞察一切。
他没说话,缓缓将水壶递给我。我接过,发现已经空了,便在旁边的水桶里接了一壶,又递还给他。
徐远山接过,继续打理下一株花,但就是递壶接壶的一个小动作,却表明了他的态度,也许是我的那番表态让他意动了,至少他已经不再排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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