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当家,您说贼人就是闯的这个院子?”何捕头领着几个衙差在许嫦姐弟和李刚所住的院子里来回溜达着查看,微微有点咳嗽地问。
刘务功十分严肃的点头道:“正是,我隐约听见叫声,起身赶到时,当时我这侄女和白公子也在附近,但在屋顶看见那两个贼人已挟持了许方,是以我们不敢轻举妄动。”
大家又跟着何捕头一同进了房。
何捕头又再咳了几声,盯着许嫦问道:“许大小姐,你说当时那两个贼人图的是你父亲留下的遗物?是什么东西?”
许嫦非常迷茫地摇着头说:“何捕头,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的是什么东西,只是就说了是我父亲留下的。我家宅子走水时您是助过我的,那时候您也见着了,除了我父亲那对铁水刺,就那些地契和一点金玉首饰,哪还有什么东西在大火里留下呢?当时我弟弟在贼人手中,我只恨不得他们早早把他们要的东西拿了去,求得我弟弟平安完好就阿弥陀佛了!有什么东西能比我弟弟的命还重要?您看我家就剩这几个人了呀......”说着说着就呜咽起来,真真的伤悲。
铃铛儿看得心里想笑又笑不出,她和刘大叔是演戏,可许嫦却是真实的。
何捕头似乎也被许嫦的哀痛打动了,沉吟了好一会,眼睛却丝毫没有松懈地盯在许嫦脸上,又问道:“那些东西都尽数被取走了?”
许嫦点了点头道:“自从那日走水后,我与弟弟一直寄住在此处,还没来得及找新的住处,带过来的物事也就原样放在房中。昨夜里我临急取了水刺防身,其他东西都在包裹里放着,包裹就在这柜子的上层。”用手指了指床边敞开的柜子,手又往上摸了摸,似是证明自己的话,又似是要捕捉父亲留下的最后一点温度。
铃铛儿将她眷恋的神情看在眼里,敏感地觉得酸楚。
何捕头哦了一声,皱着眉头好象在回忆,喃喃地说道:“我记得那晚在火里救出的东西,有大小姐你的首饰,还有些房屋田产的地契,似乎还有件什么东西来着?”似乎想不起来一般拧眉看着许嫦问道:“就在许老爷屋内的,好象还是不太寻常的东西。”
许嫦也拧着眉头,想了会才知道他说的是那个东西,眼神一暗,嚅嚅地答道:“何捕头说的是那个啊,那是我父亲给我家恩人白大侠供的牌位。”
何捕头仿佛恍然一般,压抑着声音问道:“那牌位没有被贼人抢走?”铃铛儿不着痕迹地望了刘大叔一眼,不约而同地暗道,这个奸人,憋了许久终于问到正题上了。
许嫦有些迷惑地摇头说:“当日同我们一起进屋的那位白公子,何捕头不是问过一回么,他就是我家恩人白大侠的义子。当时牌位被火烧残了,白公子救了出来,便没交到我手上,您看我现下的处境,也是无处供放的。”
何捕头立即追问道:“那牌位现在何处?可否拿来让我验看一番?”
许嫦不明所以,呐呐地说:“应该还在白公子那里......”说着有点忐忑地望了望铃铛儿。
何捕头眼尖,转头就盯着铃铛儿逼问:“那位白公子人在哪里?”
铃铛儿笑眯眯地回道:“何捕头您忘记啦,那日白公子还应了您的请,说要留在武昌等您传唤呢,这不,还在我刘叔叔这里等着您呢,估计是昨夜淋了大雨,身子不太爽利,早上见还在他屋里歇着呢,何捕头要见他,我马上差人去唤他来。让他一并把物证也给您取来过目。”
不等她动作,刘务功已沉声吩咐下人去叫了。
过了好一会,刚去叫人的下人慌慌张张的独自跑了回来,刘务功皱眉喝斥:“这么慌张做什么,叫官大人看了笑话,不是让你去请白公子,人呢?”
下人抹了把汗急急地应道:“回当家的,小人去请白公子,在门外唤他说官大人要见,只听他是答应了,说是身子不舒服动作不太灵便,叫我等会。可小人等了老半天,怕官大人着急,小人斗胆又喊了几声,可屋内就没了声音。小人以为白公子病模糊了出了什么岔子,一着急就撞了门进去,可屋内却人影都——”
他一口气地说了老长一段话,到后头却没了气接不下去,何捕头脸色微变,刘务功一副很难看的样子骂道:“都什么?说完!”
“回、回当家的,小人撞进去时,白公子屋里人影都没啦!”下人又抹了把汗,被吓得不轻。
刘务功和铃铛儿等几人都惊异地齐声呼了出来:“什么?!”
何捕头声音一沉,不满地问道:“刘当家,这是怎么回事?”
刘务功神色复杂地报了报拳,转头对下人命令道:“快带我去看!”
一行人急急地奔走,何捕头也紧跟着走在了前头。
一到客院,远远就见着一个房门大开着,不必说就知道那是刚被下人撞开的那间原本住着白云山的房间。
何捕头一马当先地冲了过去,其他人紧接着到了一看,屋内被褥凌乱,显示着客人离开时的慌张和匆忙,才下过大雨,对着的天窗居然是虚掩的没扣上,显示着刚被什么人推开过一般。
何捕头站在天窗那堵墙下,四下扫视了一会,突然猫腰在床脚和墙沿间的缝隙里摸出一小块黑糊糊的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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