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蒋?”裴奚贞诧异的道,赶忙呜嗷冲这横向洞口的方向大吼,“老蒋!蒋天赐!你没幻听……咳!”他被烟幕呛的剧烈咳嗽了几下,林慕夏虚弱无比难以出声,而我背着她又使不上力气,只有老狐狸一句呛一句的断断续续呼喊,终于,厚重的脚步声重新折返回来。
蒋天赐憨味十足的吃惊道:“你们……真的过来啦?”他竟然比我们还要吃惊。
裴奚贞无比纠结的道:“老蒋,咳、咳……能不能想办法把这烟冲没?我看不清。”
“唯有自然散去,恐怕得半个小时才能恢复可视度。”蒋天赐顿了顿,他建议道:“要不你们先进洞?”
“好!”
我们异口同声的道。
裴奚贞先行爬下钢筋,他仰起头朝我提醒道:“我下来了,小宇你当心点,别摔倒了林慕夏。”
烟雾缭绕的洞底,我谨慎的抓住钢筋往下爬,哪会料到烟幕弹的后反劲儿,味熏的我眼泪都滚出来了,一个没抓稳,在离地约有一米半的高度时,手抓了空,扑通的跌落,恰好砸在裴奚贞身上,结果我和林慕夏倒没啥时,他倒是被砸的七荤八素,压在最底下无法动弹。我解开了绑住林慕夏的半截风衣,扶她站起身,裴奚贞这才得意脱身。我们先托起了处于病态的林慕夏移动至洞口,老蒋在里边接了过去,然后钻入横洞。
老蒋把金属井盖关死,洞里边远比我想象的宽敞的多,十几盏旧式的油灯嵌在石壁,光线比起电灯来也不遑多让。“唉!好想你们。”蒋天赐分被给我和裴奚贞来了个熊抱,当其摊开粗壮的双臂冲向林慕夏时,又忽然止住,他侧眼瞧了瞧我,害羞的递出手和林慕夏握住,“咦?你病了?”
“嗯……见到男神就好了一半。”林慕夏无力的道。
老蒋憨笑道:“再这待一会,我去给你找点药。”他丢下我们,阔步走向古朴的木质门。
仔细打量着这处空间,将近有一百平米的面积,横向洞口所正对的墙壁竟然雕琢了满满一整幅壁画,不属于古风亦不归为现代画,一眼便知画的是异域风情。我好奇的道:“头儿,你觉得这像在哪儿?温度已然超出平时的温度,但心中有种阴森森的感觉。偏远的地方的地下,怎地还有如此鬼斧神工的场景?”
“依我看,恐怕说是一个地方比较贴切……”
裴奚贞拿起金属拐杖敲了敲石壁,他凝重的道:“古墓!况且这仅仅是外围,就好大的排场,非王公贵族不可。”
“蒋男神闲得没事待在这鬼地方做啥?”地上躺的林慕夏疑惑不已,她昏昏欲睡,已经达到了临界点。
走到画壁旁,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精凿细琢的痕迹,猜测道:“倘若真是古墓的话,老蒋必然有无法离开此地的缘由,或许在守护着什么东西。”
老蒋效率很快,打开门出现时,他左手拎了七八种新鲜的药草,右手平托着古老的捣药罐,走到林慕夏近前,摸了摸她额头,然后老蒋在药草中挑出三株,徒手撕碎扔入捣药罐,拿起与他大手格格不入的小石杵噼里啪啦的一顿狠捣,尽数弄成药草泥。他手指将之抠出敷在林慕夏的脑门以及脸颊。
我扑哧一笑道:“堂堂的警花,让老蒋给整成了绿毛僵尸!”
话还没说完,老蒋以掩耳不及迅雷的速度将剩余的药草泥涂在我脸上,咧开嘴憨笑道:“这玩意不光有退烧的效果,烟幕弹中混杂着慢性发作的毒气,你和裴兄都得用。”
裴奚贞主动上前拿起药草泥向脸上抹了一把,他微微叹息道:“老蒋你这是往死里折腾我们。”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事先也不知道是大伙,对不住了。”蒋天赐尴尬的挠了挠头发,他郑重其事的站起身,向我们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处墓室吧?”裴奚贞笑了笑,他不以为意的道:“建这么深且不说,还挨近岩浆,单凭这手笔以及大胆的设计,墓中所葬的主人起码得藩王级别的。”
“……厉害!”蒋天赐盘起膝盖坐在地上,他神色认真的陈述道:“渤海王知道吗?敦化曾是渤海王的古都,那时叫敖东城。唐玄宗即位后,对渤海王大祚荣继续招抚。这渤海王有个二王子,擅于琢磨研究机关之巧,便在此处选了个墓址,设计了一座巧夺天工的地下墓穴。他亲自监工,又好酒,结识了当地一位老农。王子与老农交情颇深,便墓室的开启方法与设计图纸交于对方,并交代称六十岁时会搬到老农的村子一起生活,想等大限将至时由对方送入墓室。地下墓穴竣工时,二王子才四十五岁,他决定横渡鸭绿江去新罗游历。”
“然而老农直到无疾而终,也没有等到二王子归来,便将地下墓穴的位置与种种机关传给儿子,嘱咐道对方或其后代找来时,将其葬进去。就这样,代代口口相传,二王子一脉始终没再出现。”老蒋叹了口气,“那位与其交好的老农,便是我的祖上。时境变迁,昔日的渤海国早已湮灭在历史,化为尘埃。我们老蒋家却一直愚忠于老祖的承诺。直到这个秘密传给了我,小时候经常自己偷偷跑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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