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萝莉睡意上来,近乎一秒便进入了梦境,连我想插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小手拥紧我的脖子,起初还算正常,但没几秒的功夫,她手指渐渐用力,好像遇到了极为紧张的情况。我低头凝视着心晴所变动的表情,似乎很害怕的模样,我轻轻地揽起她,随意的坐在一张床上,静静地等待。
心晴的手忽然松开,她难以自持的捂住脸,一个劲儿的摇头道:“别舔我,别舔我,你走开啊!”
她……究竟梦到了什么?
我愣愣地瞅着小家伙的神情,虽然很担心她,但不敢在关键时刻擅自打断死亡巡使的梦境,就怕产生反噬的效果。心晴做梦的时候,只能独自去面对重现的案发情景。约过了五分钟,心晴平静了下来,她摊开手挂在我的胳膊,“呼呼”的熟睡,仿佛之前的一切都烟消云散。
这地方环境不好,久无人打扫又脏又乱,何况时值夏日蚊虫无数我抱着心晴离开了精神病院。将她安放在副驾驶,我便踩住油门,沿着湘前路奔向城东,心晴做的那个梦看样子很累,路上她始终没有睡醒。经过市中心的时候,我犹豫了下了,继续把车向前开,心想裴奚贞说过为了我老爸,把他女儿借给我用,所以事情没结束前,不用将小萝莉归还。
阳光城小区,我停好车,携带心晴来到我家临时租的房前,我掏出钥匙,拧开门时发现老妈和凌Q、若水、芷昔四个女人正在沙发上看电视剧。
“凌宇,你抱的谁家孩子?”芷昔好奇的道。
为了避免误会,我特意将小萝莉的脸搬向众女,简单的解释道:“是心晴,别说你们不认识。”
若水把玩着遥控器道:“汗——我还以为是你的私生女。”
“水货,蒋嫂子,今晚你们俩带她睡。”我没管二女是否同意,直接把心晴抱入卧室,然后来到厨房找了些吃的,我填完了肚子,雀占鸠巢的给芷昔、若水挤出了沙发,我倒下身子昏昏欲睡。
芷昔撩动如幻般的纱裙,蹲在老妈腿前,她朝向我道:“念在你喊得一声嫂子,懒得和你计较。”
“某人还欠我一套衣服,嗯……暂时忍你。”若水拉起芷昔返回卧室,剩下老妈和凌Q看电视。我望向老妈浮笑的容颜,心头一疼,没有把老爸此刻势如水火的形势告诉她,不想她做无意义又度秒如年的煎熬。
趁着心晴没醒来,我得抓紧时间补觉,眼睛轻轻闭好。
……
迷离间,有双手推了推我的脑袋,睁开眼睛,模糊的看见沙发前矮小的身影,是心晴。我一边抠着眼屎一边道:“醒啦?”
“嗯,大的的。”心晴乖乖的坐在我身边,她淡淡的道:“朱毛三。”
朱毛三?
我稍作思索,眼前浮现出初遇朱毛三时的情形,他整个身子贴紧墙壁,舔舐着暗红的血迹,忽悠我说很辣很好吃……心晴的梦境中竟然出现了精神病患者!我诧异的确认道:“你说你梦到了朱毛三?”
“是的,他快烦死了,想舔我脸。花了好大力气,总算摆脱了他。”心晴的身体不停地发抖,她泪汪汪的道:“他闯入那间病房,挨个舔遍了六个人的脸。我站在旁边,结果倒好,他伸出舌头向我冲了过来……好讨厌,大的的,你都不来救我,呜呜~”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我揉着她手背,期待的道。
心晴安下心,她仔细的回忆道:“朱毛三被人赶回了病房,没多久,六个他舔过脸的精神病人……先后睡醒,一个个在床边静坐深思,大概有五六分钟吧,第一个人双手扶住墙,哐哐的猛撞,不论我怎么拉他,都没有用。很快,洁白的墙壁像绽放了一朵妖艳的花,他死了,接下来,第二朵、第三朵、第四朵……六具头破血流的尸体,横在了墙下。”
“舔完了就发狂撞墙自杀?”我心头大惊,反复思考她所描述的情景,抓住了一个关键点,六个精神病人发狂前,均有过短暂的安静。我打开了卧室的灯,手按住心晴的肩膀,奇怪的道:“晴晴,你说朱毛三舔你的脸,你试图劝阻过第一个死者……难道你在梦境中,并非纯粹的旁观者,而是能和他们互动?”
心晴的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她泪汪汪的道:“不晓得,他们的确看得见我,但每一次的凶案重演,所有在场的人却没有觉得凭空出现的我很奇怪,像认识已久般。我能够和梦里的人说话,也可以肢体接触,不过呢,对方濒临死亡的时候,仿佛无视我的存在,看得我心里干着急。”
她梦境中的人,现实中早已经死亡多时,对方遗留的死亡讯息,像是一把能够开启某个存储空间的钥匙,她凭此虚幻的走入死者生前的时刻。事之前和事发时,她在第一视角和第三视角之间切换,或许凶案在她梦见重演时,活生生的“死者”和涉案人和她互动,是想将冤屈和丑恶的嘴脸冲她坦露,当一小段死亡讯息重现完毕时,梦中与凶案相关的人,归根结底还是得遵循着现实的轨迹。
“乖啦。”我拍动她的后背,安慰的道:“那些人死了很久,你就算可以在梦里阻止,也无法改变现实的,没有必要因此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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