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联想而滋生的作案动机?”林慕夏连忙拿笔记录,她不可思议的道:“抓你前我想过无数次卫生巾杀手的杀人动机究竟是什么,然而你死掉的妻子却是罪源。”
“是的,我忘不了苏菲。”吴真真没有否认,他解释的道:“潜意识中,我将此苏菲与彼苏菲重叠一块,聊以寄托对逝者的思念。有人偷用,仿佛是偷走了我的妻子,吾必杀之!馨儿的工作是守护她,所以我听见有人偷用了苏菲并惹我女儿伤心难过时,心中勃然大怒……我叮嘱阿森,不管他用何手段,今后再发生这种情况,就第一时间跟我报告。阿森讲可以是可以,但前提必须是我加入他们组织。我习惯了无拘无束,不愿意受管制。我看向草丛外的母女,问那是他嫂子吧?二人卿卿我我的我早看见了,我威胁他,如果不照做,必将其叔嫂乱伦的事捅出去,让他身败名裂,被人唾弃。阿森无奈,只好妥协,接下来,他做的很好,一旦有女性偷用苏菲时,他派一架像黄蜂的小飞机传来纸条,天色一暗,我恢复了体力,就前往纸条地址,捍卫苏菲。”
林慕夏逐一的记好,她眸子闪动迷惑之色,“关于你作案的手段,想必有特殊的意义吧?”
“你指的哪点?”吴真真反问道。
“笔记本电脑的音频。”林慕夏凝视着案犯的眼睛,她一字一顿的道:“长达数小时的女人凄厉哭声。”
“哦……!”
吴真真眉宇间布满了伤感,他低沉的道:“那段哭声,是苏菲的!”
“啊?她竟然哭了持续三、四小时?”我瞪大了眼睛道。
吴真真自嘲的道:“苏菲的精神濒临崩溃,那晚我打她,只哭不骂,一个劲儿的哭。我冲她吼,别哭了,陪我说话。她像听不见一样,沉浸在绝望中哭泣。我脾气上来了,赌气的偷了台笔记本电脑,返回祖屋对她说,你还有脸哭,看你能哭多久。一秒、两秒,一分钟、两分钟,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何时是个头啊?眼瞅着笔记本电脑就没电了,苏菲终于哭的陷入昏迷,足足有4小时32分52秒!”
“那你把这段妻子哭声播放在案发现场,意义是?”我莫名其妙的道。
“吾必杀之!”
吴真真确实追思如疾了,他不像开玩笑的说:“她们欺负了苏菲,就让这些人听听苏菲绝望的哭泣吧,让她们知道我妻子有多痛!让她们知道忏悔,让她们的灵魂,也不得安宁!”
“懂了。”林慕夏暗暗吐动舌头。
我心说这跟小题大作有何区别?别人仅是偷用了跟你妻子重名的卫生巾,搞的罪形如偷了妻子似得。唉,真觉得那经期女性死者悲催,她们贪个几块钱的小便宜反倒把命搭了进去,如果正常花钱购买的,绝对相安无事。所以说,人呐,还是本分点好,天纹他娘说的对,千万不能有非分之想。
“另外,你用强力胶将死者们的臀部大腿沾于墙壁、背靠窗、披头散发的原因也是因为苏菲?”林慕夏详细的问道,毕竟卫生巾连环杀人案的怪点太多了。
吴真真摇头苦笑,他叹息的道:“非也,这些是为了馨儿做的。”
“诶?把死者的手与脸蛋用特殊针线缝住,佯装成哭泣状的假象……”我停了数秒,凝声问道:“想她们悔痛?也是为了吴馨?”
“大概是吧。”吴真真坦露心声的说:“其实,她们死时的站姿,便是馨儿被老板骂完回家委屈哭泣时的姿势,我瘫在床上抖啊抖,馨儿背靠窗台前捂脸哭泣。我本人不爱沾染血腥,所以初次拿绳子勒死了死者,脑海中浮现出女儿哭泣的一幕,便如法炮制,嗯……”他沉吟了下,继续道:“杀个人而已,确实挺累人的,我需要用手捏住针线探入死人口腔,穿透与其手掌缝合,这样才能显现的自然点。然后翻出笔记本电脑,导入音频播放,逃离死人的家。很快,卫生巾杀手的凶名传遍了我三浦镇,渐渐的我也喜欢上了这能把小孩、女人吓哭的称号,接下来阿森报告的女人地址,我分别造访,按照初次杀人时的布置完现场。”
“够变态的。”我瞧他口干了,倒满杯水,我似笑非笑的道:“吴真真,你与天纹一块作案的顾家,把那次重点说说。顺便将你、井老、天纹的过往,捎带一提。”
“阿豪啊?”吴真真啐了吐沫,他笑呵呵道:“三十年前,那时井老弟、阿豪、我,用现在的话来说,普通中年、二逼中年、文艺中年。把酒言欢,彻夜不眠。天下总有不散的宴席,约定三十年后三浦镇再相见,却各自列入了警方追踪的名单。时光一去不复返,老了,我们都老了。恰好当晚阿森传来了消息,我便现场给两位老友演示何为杀人,阿豪嫌我杀人太墨迹,将男的用残暴的方式虐杀,其实我眼中,他一如既往的二逼……”
林慕夏伏在我耳边道:“我觉得三人的事可以拍个犯罪电影了,《老友记之罪恶版》。”
“片酬的代价,我们请不起啊,合起来,死一大票人。”我唏嘘不已的道,“杀人感觉如何?”
“像是在做一件艺术品,不能有任何瑕疵,否则功亏于溃。”吴真真浮想联翩,他最终无奈的道:“我没有给你们留下任何有指向我的证据,加上我的特殊型禾氏病做掩护,估计警方永远抓不到我。方才看见天纹的时候,我就懂了,是你们用了不为人知的手段逼他开口卖了我,恰好赶上我白天病犯,这才轻而易举的将我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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