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昆的声音很突兀,回荡在这屋子里,又很清晰地落入老太太的耳中。
元兴瀚脸上一僵,拽了拽秦昆的衣袖。
对面,老太太望了过来,脸色很不好:“小朋友,你刚说什么?”
秦昆保持微笑:“真是群白痴。”
老太太胸口起伏:“你说谁?”
“你!以及刚刚屋子里的每一个人。”秦昆换上人畜无害的笑容,“老奶奶,没气着你吧?”
老太太将手里的花鞋重重扔在地上:“给我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
“妈,怎么了!”江兰蹬蹬蹬跑上楼,看到老太太发了很大的火。
她难以想象,一向脾气温和的母亲居然会发这么大的火。
“让元兴瀚和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大夫出去!马上出去!”老太太手指哆嗦,良好的修养让她强忍住没说出‘滚’字。
江兰看到母亲无比生气,表情很不好看,即便她对元兴瀚有些好感,但这不代表她会一味地包容元兴瀚的错误。
“元大哥,请你出去吧。这段时间,也不要到我家来了!”江兰冷冰冰地下了逐客令。
元兴瀚脸色着急解释:“兰兰,我是想帮老师的,秦昆是我请来……”
“元!兴!瀚!Getout(出去)!”
张柯不知什么时候也上来了,操着英文大声说道,他口沫飞扬,抓紧机会表现,说完之后,又抬高声调,“Get!out!!!Understand(明白)?!”
宅院二楼,老太太怒气冲冲,张柯咄咄逼人,江兰脸色冰冷,元兴瀚手足无措,面如死灰。
安静了那么一刹那,秦昆打破了屋里的宁静。
“说你们白痴都是抬举你们了。此宅小三阴成煞,后院西边屋子里一股黑气久聚不散,定藏厉鬼。江老头的病症应该是盗梦、多汗、夜晚抽搐,白天疲乏、肌肉酸软,食欲不振、视力不清吧?老太太,别这么看我,你家老伴中邪了,女鬼缠身,阳气亏损,肾精不济,病因就在那间屋里。你不信问问他,是不是老梦见和一个女鬼在风流纠缠呢?”
“下流之辈!给我住口!”老太太大怒。
“元兴瀚早就感觉不对劲,才请我来的!是,我不是什么中医教授,不过这病估计中医教授也治不了。”秦昆冷笑,丢下一张符:“得,给你留一个遮羞布。这是金刚符,辟邪护体的,多少能补点阳气,我看你老伴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三天内得遇大劫,如果有紧急情况贴身上就行,能吊住他老命。”
“道士!!!元兴瀚,你老师从来不信鬼神,你居然给他请来个道士看病!从今往后,你再也不许进我们家门!!!”老太太气急败坏,抄起桌上一个瓷瓶摔了过来。
元兴瀚一言不发,任由瓷瓶打在头上。
额头有血流出,元兴瀚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睛,江兰眼圈一红,似乎想关心他的伤势,但心中一狠,将元兴瀚推出大门。
……
门口,又下起雪来,大雪飘扬,元兴瀚心中,好似一团玻璃被揉碎在胸口,心里特别难受。
“秦导,说出那些话,你痛快了?”元兴瀚浑身颤抖,眼角有泪留下。
秦昆看的出元兴瀚很想打人,也没做什么火上浇油的动作。
“事还没完呢,哭什么?为了救你师父老命,我被那老太太挤兑的可不轻。这东西给你,替我办件事……”
秦昆递给元兴瀚一个沉甸甸的东西,元兴瀚瞪眼一看,这是一把水果刀!
“秦昆!你想对我师娘干什么?她只是说了你两句!”
元兴瀚怒气一消,顿时慌了,他知道秦昆这人无比邪门,如果真想对他师娘不利的话,那就太恐怖了。
秦昆给了元兴瀚一肘子。
“姓元的,你是傻比吗?给你刀,把那个张柯的车气给放了,胡想什么呢?”
秦昆指着旁边的一辆奔驰说道。
元兴瀚挨了一肘子,疼的醒了过来。
他揉着胸口,吸着凉气诧异道:“放他车气干什么?那他岂不是晚上要住这了?”
“废话,当然得住这,要不然你老师晚上一命呜呼怎么办?”
“你刚不是说我老师三天内遇大劫吗?”
“你老师后院西边屋子的黑气已经辣眼睛了,还三天?明天估计都捱不到。我们今晚守株待兔就行,姓张的只是以防不测留的后手。”
元兴瀚似懂非懂,他只听明白了把张柯留在这里有应急之用,其他的仍旧没听明白。
“秦导,你是说老师的病的确是见鬼中邪了?对吗?”元兴瀚捋了捋,似乎抓住了重点,“而且你可以解决?”
秦昆道:“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周围有认识的地方没,去找个地方待着,我估摸着今晚半夜你那小情人兰兰就给你打电话了。”秦昆摸着下巴,虽说有些事现在就能解决,但是,草草了当,可不是秦昆的作风。
今天吃了瘪,秦昆有些窝火,对方这么顽固,总得吃点苦头才行。
元兴瀚不懂秦昆的计划,不过听起来秦昆似乎是为自己好的,而且有撮合自己和江兰的意思。
知道自己错怪了秦昆,元兴瀚老脸一红,嗫嚅道:“咳,秦导,我其实和兰兰是精神上的至交,其他的没多想啊……”
秦昆一脸赞许:“至交?那就是管鲍之交了!”
元兴瀚:“……”
怎么什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会变味呢?跟一个流氓如何好好聊天?谁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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