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朝廷关于纳降的决策连连吃亏，流贼多降而复叛，汉部牵涉边事，风险更甚。若不是被逼无奈，没人愿意担这个风险。如今漠南草原重回太平，宣大镇近日无忧，总督梁廷桢当然更不会节外生枝，就连焦源博自己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女真人虽然暂时走了，迟早还会回来……”
焦源博很不高兴的打断翟哲的话，说：“你说的我都清楚。”
翟哲知道焦源博会错了自己的意思，压低声音解释道：“蒙古经此战和女真已势不两立，我想……，他们再强大些，对大明的好处总是会多一点。”
焦源博将美玉放在手边的案台上静候下文。
“察哈尔部想从大明购买些刀箭！”
“朝廷是不允许铁器出塞的……”焦源博拉长声调说，“但我最近一直没空查处边关违禁货物。”女真的敌人就是大明的朋友，他不愿出面但风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可以的。
“小人明白！”翟哲会意，“多谢大人相助，草原再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定会相告。”
“也好！”
“如此小人告退！”
焦源博摆摆手说：“你去吧！”留这么一条暗线在草原，他也是受益匪浅。
得到焦源博的暗示，翟哲脚步轻松出了巡抚衙门，宗茂和逢勤忙跟在身后。
出门已是巳时时分，阳光普照，往前走过两条街道，四周小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街道上生机勃勃。这几年，被阴谋和险境缠绕不得脱身，翟哲像是一直生活在阴暗的角落里，从未像今天这些享受自在，他突然感觉自己向往这样平民百姓的生活更胜过叱咤风云。
有些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走过的路却再不容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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