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寨金山崖,原本有一间道庙,后来被山贼占据,尽赶庙中道士,并将其修建扩大,形成了一个大寨子,可容纳上千人。
大当家的住处,就是原来道庙的庙殿。
这时,吴夫人一脸病容,身上穿着被山寨中的一些老贼婆强行穿上的一袭火红新衣。在庙殿中通红的大红蜡烛映照之下,哪怕脸带病容,并两眼泪湿,依然是掩不住的美丽动人。
庙殿内还有另一个一样打扮的小吴小姐,她的脸容,与吴夫人有几分相似,但似年轻一点,一样的美艳夺目,让人一见便挪不开眼睛。
江南女子特有的那种枭娜,特有的水灵娇弱,在两女人身上,亦展露无遗。特别是看到两女眼角的泪珠之时,会特别的惹人怜爱,同时,亦会引发兽人兽性。
“妹妹,都是姐姐不好,不应该让你一起随军出征的,应该留在江东家里,便不会有今天之事了。”吴夫人的双手被反绑着,斜靠在殿间的床榻边上,可能是惊慌哭泣了良久,现在才稍为冷静了一些,开始安慰同是惊慌无措的小吴小姐。
嘤嘤……
小吴小姐还是止不住眼内的泪水,流着泪花泣道:“不、不关姐姐的事,是人家要随军来的,这、这难道是我们的命?只是难为了姐姐,刚刚生下小尚香,身子那么弱,这些贼人竟然敢如此待姐姐,不知道小尚香现在怎么了?那些贼婆抱走了,也不知道会不会饿着她。”
“如果他们敢害了尚香,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吴夫人有点底气不足的恨恨道。此刻,她自身难保,又能对那些贼人如何?可恨的是,那些贼人当中,有不少人是她曾认识的,是自己先夫手下的军士,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夫君不在了,他们竟然就敢对自己如此。
没有了男人,就如象没有了天,她顿失依靠,要是孙文台还在,这些贼兵敢对他如何?她想到,自己怕就是清白不保,如此,会让她有一种深深的对不起与她感情甚厚的先夫孙坚之感,在这一刻,如果不是手脚被绑,她还真的想一头撞死了算,免得让堂堂的英雄孙坚受辱,嗯,作为江东猛虎孙坚的妻子夫人,她遭受侮辱,就等于给孙坚抹黑,以后,她九泉之下,亦无颜脸再见夫君。这叫她如何的不悲?
她不觉,便又悲从中来,这种夫奈的感觉,让她恨不能马上就如此死去。如果不是当初想着女儿不能没有了自己,她怕在贼兵捉住她的时候,便已经自行了断了。
“姐姐,不要说了,一会怎么办?”
侧头看到梨花带雨,娇颜惊恐的妹妹,吴夫人微叹了一口气道:“妹妹,不用怕,一会有什么事姐姐顶着就是了,我跟那李金求求情,让她把你放了,我……我留在这贼窝里做他的压寨夫人,你……你带着小尚香离开……”
吴夫人虽是如此说,但是心如刀割,真是如此委屈求存的话,亦是背叛先夫的一种体现,哪怕是被逼的,她亦感到刺心的心痛。当然,如果如此可以的话,待妹妹走后,她亦不会再有颜面活在这世上了,必会自行了断。
“这、这怎么可以?我、我还是完整之躯,说、说不定,那贼人看在这个份上,会答应我的要求,要不……我、我留下,让你带着小尚香走……”
两女姐妹情深,在这最后关头,在没有办法之下,她们唯有想到如此,才可以保存得住对方。
但是,这只是她们自己的在没有办法中的想法,她们,都是人家刀俎之肉,要怎么样,又岂是她们可以左右得了的?弱肉强食的世界,她们,根本就没有左右强者的意见。
这不,踏着八字步的李金碰的一声踢开了庙殿的大门,喷着一口恶臭的酒气走了进来。
他在外面偷听了一会,邪笑的盯着床榻边上的两女,贼眼乱瞄,嘿嘿的道:“嘿,你们就别想那歪主意了,落到咱李金的手上,其实是你们的福气,嘿嘿……等你们尝过滋味之后,一定会心甘情愿跟着我李金过日子的。以前,那孙坚可以给你们的锦衣玉食,咱李金也一样可以,他以前也不过是一郡太守而已,你们等着,咱现在虽然只是一山之主,但待某把附近的人马都拉起来,给你们打下一个整州,拿下整个颖川之地,那时候,你们便是我的大小州国夫人,比你那死鬼丈夫孙坚风光得多了。”
“李金!任你敢与我夫君相比?想我夫君是何等英雄?岂你是这一小贼能比的?”吴夫人板起玉容,强自镇定的喝道:“你本是我夫君孙文台部下,尔敢以下犯上?你就不怕遭报应?”
“报应?”李金渡着步走到了榻边,居高临下的盯着吴夫人呸了一声道:“呸!你夫君才遭了报应呢,哈哈,说得好笑,他英雄?我是小贼?我呸!咱说他是一个窃国之贼!居然敢私吞传国玉玺?这不是贼还是什么?嘿嘿,还敢在天下诸侯面前发誓说他没拿传国玉玺?还敢说他若拿了藏了,便乱箭穿身而亡,哈哈,报应了吧?死了吧?”
吴夫人听得心头又是一痛,亦被这李金说得有点哑口无言,因为,李金所说的是事实。
“怎么样?没话可说了吧?从了我李金多好?”李金伏下身子,几乎把气喷到了吴夫人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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