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鱼并没有和马大庆约定什么暗号,他给的意见是三人分头行动,进山去寻找。
马大庆和刘雨生关系匪浅,而且他一直躲在这里,必定大有深意。
成不归仔细考虑一番之后,觉得章鱼的话也有道理,用通灵焰火符并不是什么绝妙的好主意,非但不一定管用,还有可能召来恶灵。虽然有两个境界高深的大通灵师在,多么强大的恶灵来了都讨不了好去,但终究是一场麻烦。
曲忠直却固执己见,他认为用通灵焰火符是最省时省力的办法,只要马大庆还活着,见到焰火,一定会出现的。
三人的意见产生了分歧,最后商定,先按曲忠直的法子来。如果通灵焰火符不起作用,三人就分头上山,点化骸骨,掘地三尺也要把马大庆找出来。
曲忠直往天上甩了一把符咒,这些符咒无风自起,飘飘扬扬的飞到半空,轰的一声燃烧起来。无数巨大的焰火球排列到一起,组成了一行字——马大庆,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
成不归和曲忠直是刘雨生的徒弟,马大庆是刘雨生的舅舅,按着辈分来说,称他一声舅爷都不为过。通灵焰火拼出这么一句话来,感觉格外的别扭,成不归尴尬的说:“师弟,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别出心裁的好法子,怎么搞了这么一句,这对舅爷太不尊敬了吧?”
曲忠直哈哈一笑道:“师兄,他是师父的亲舅舅,咱们……”
曲忠直话音未落,荒山之中忽然飞起无数的血鸦!这些血鸦冲天而起,风卷残云一般把天上的通灵焰火都给驱散了。他脸色一变,就要动手把这些血乌杀死。
血鸦是鸟类受了尸气和阴煞的侵蚀异化而成,专门以腐肉为食,强大的血鸦甚至能吃掉生魂。不过再强大的血鸦在如今的曲忠直和成不归眼里都上不得台面,动动手指就能让它们灰飞烟灭。
曲忠直指尖出现一簇冥火,正要甩到血鸦群里去,成不归忽然拦住了他。成不归摇了摇头说:“师弟切莫动手,我觉得这些血鸦身上的气息十分熟悉,有些类似师父传给咱们的通灵豢兽术。莫非这些小东西是有主人的?”
曲忠直闻言细细感应了一番,脸上也闪过一丝狐疑。正如成不归所说,这些血鸦有被豢养的气息,不过浪费灵力豢养这么一群没什么战力的鸟兽,是哪家熊孩子这么不靠谱?
“呼啦!”
血鸦群冲散了通灵焰火之后,聚合在一起,如同一道洪流,落到了山中某处。只听一阵咯咯喳喳的怪声响起,然后从山里慢慢走出一个人影。
这是一个野人,身上挂满了树叶和骨链,蓬乱的头发和满脸浓密的胡子。无数血鸦跟在他身后,就像是一群忠实的护卫。
成不归和曲忠直看着野人,试探的问了一句:“阁下可是姓马?”
野人缓缓抬头,冷冰冰的说:“我是马大庆,你们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章鱼在一旁震惊的说:“马叔叔,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马大庆看了章鱼一眼,皱了皱眉头说:“章鱼?你来做什么?他们是什么人?”
章鱼急忙介绍道:“马叔叔,这俩小子不是外人,他们是刘大师的亲传弟子!这个叫成不归,这个叫曲忠直,带他们来找你,也是刘大师的意思。”
“拜见舅爷!”成不归和曲忠直同时跪下行了个大礼说,“为了请舅爷您出来,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马大庆发出一阵冷笑,笑声就像从地狱里出来的恶魔那样冰冷而阴森,他眯着眼睛说:“你就是曲忠直?那个家破人亡的曲忠直?你老婆儿子都被剥皮鬼杀死,所以才跟随刘雨生学习道法想要报仇,是么?”
妻儿的死,就像一把锉刀,无时不刻不在折磨着曲忠直的心。即便已经十年过去了,可是这份痛苦,这份刻骨的仇恨,从来不曾有一天止歇。
听了马大庆的话,曲忠直淡淡的说:“是的,就是我。”
声音虽然冷静,可是平淡之下隐藏的,是一座足以毁天灭地的火山!谁都能听的出来他的愤怒和仇恨,偏偏马大庆却若无其事的说:“如今你道法学成了,可是有什么用呢?你这辈子都报不了仇了,可怜的是你连仇人究竟是谁都不知道。”
“住口!”曲忠直两眼通红的大吼一声,“你是师父的长辈,所以我敬你三分。可你倚老卖老挑衅于我,当我的冥火烧不死人吗?”
成不归不知道马大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马大庆说的话确实过分,他冷眼旁观,心中不知为何,有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马大庆对曲忠直的威胁视若无睹,冷笑着继续说:“可悲,可怜!被人杀了全家,还要感恩戴德的替人卖命,一心报仇,却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你这种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就算给你成就通灵大圣,又有什么意思?”
曲忠直深吸一口气,手上燃起一簇冥火,他咬牙切齿的说:“马大庆,你究竟在说什么!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解释,就算师父在此,我也要取你狗命!”
“马老叔,你这是干什么呀?”章鱼拦在一旁急切的说,“大家都是自己人,你看这事儿闹的……”
成不归淡淡的说:“是不是自己人,现在还不好说,章鱼大叔,你还是先让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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