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笃笃笃!
深夜,一众马匹簇拥着几辆马车行驶在长安城的街巷中。听闻马蹄声,附近的一些武侯原本打算上前询问,但等他们一见到马车上的秦王府印记,便纷纷知趣地退开了。
距离离开齐王府已经有大概半刻钟左右时间,众人在向秦王府行进间一直颇为小心翼翼,直到身后有一匹快马飞奔而来。
马上之人正是李世民的贴身侍卫卢涯,此刻,他纵马来到中间的一辆马车旁,一边俯身道:
“回禀殿下,齐王府中并无动静。”
一句话顿时让众人长舒一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这才算是落下。
此刻,程咬金、秦琼、侯君集等人都在马上,闻言相互笑了笑,彼此间都能看得出对方的侥幸笑容。今夜的宴会虽然有惊无险,但是仔细回想起来,期间还是有许多惊心动魄之处,到最后众人能够安然无恙归来,也算是一件大幸事了。
“嗯,知道了,叫将士们不可松懈,还要顺便留人继续监视。”
“是,殿下!”
听闻李世民的命令后,卢涯纵马回身去安排许多事宜,护卫在马车左右的一些王府将士们也被他调走了一些。
此时,坐在马车上的共有三人,除了李世民之外,便是朱灿和尉迟恭。
朱灿还在忙着为尉迟恭更换纱布,这一夜过得惊心动魄,尉迟恭的伤口虽然没有裂开,但是周身已经是冷汗淋漓,如果不及时清理,难免会留下麻烦。
一边忙碌着,朱灿和尉迟恭二人还一边随意笑着聊天。一旁的李世民却没有说什么,他只是仔细看着朱灿熟练地为尉迟恭清理伤口、更换绷带,脸上露出疑惑神色,也不知在心里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朱灿终于忙罢,顿时惬意地歇坐下来。尉迟恭早已和朱灿关系匪浅,此刻也懒得说什么见外之言。
“二郎,本王想知道,你的这些医术以及之前所使用的刀法果真是你那位师傅所传授给你的?”
沉吟一会儿,李世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眼见朱灿肯定地点点头,李世民也没有多问,只是目光笃定,淡淡地哦了一声。
自从离开齐王府后,尉迟恭便一直在闭目沉思,就连说话都没有睁开眼。直到此时,他才微微睁开双眼道:“殿下,刚才我们离开齐王府时已然发觉府中隐藏了大批甲士,我想,当时若不是我们机警行事,让卢侍卫他们及时开路,外加上齐王受惊没有反应过来,只怕当时的局面不好收拾。”
“嗯,我明白。”
李世民点了点头,道:
“四弟一向本性乖张,行事狠辣,今日幸好我们有所防范,使得他占不到什么便宜,否则是一定会有冲突的。”
话音一顿,李世民若有所思,尉迟恭知他心里毕竟不愿见到兄弟相残的一幕,心中不免叹息一声。片刻后,李世民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朱灿,笑道:
“说起来,今夜之功臣当首推二郎,二郎你先是及时救下知节、叔宝他们,之后又力克薛万彻等人,保住我秦王府颜面,最后还可顺带为敬德报了那一箭之仇,实在是大快人心啊!”
“嗯,正是如此。”
尉迟恭笑着拍了拍朱灿的肩膀,就宛如对待自己的子侄一般亲切。
朱灿难免羞涩,勉强笑了笑道:
“二郎也要多谢殿下和众位叔叔在关键时刻出面相护,否则只怕我无论如何难以逃脱齐王的魔掌。”
话音一顿,朱灿继续道:
“事到如今,我们已然确定这次出征乌城是以齐王殿下为主帅,程叔叔、秦叔叔他们也都在随军出征之列,而且齐王殿下说出征之日就在五日之内,不知殿下打算如何应对?”
朱灿说话时刻意放大声,显然是为了让车窗外的程咬金等人也一起听到。
闻言,老程等人个个屏息等待。
李世民笑了笑,这就一字一顿道:
“四弟既然讨得父皇旨意,那么程将军等人表面上定然不能违背,不过我料定这五日之内大哥他们定然又有举动,一切就等到那时候再做了结吧。”
说着,也故意放大声让程咬金众人听闻。
“殿下放心,末将等定不辱命。”
齐声地,车窗外的众将沉声答应,他们既然知道李世民已有反抗之心,那么所有一切即将要受的屈辱便也没那么在乎了。
此刻,朱灿却不由得再度苦笑一声,他心想看来历史记载不差,现如今东宫和齐王府中定然已有李世民的卧底,否则他何以会有‘料定’之言呢?之前,自己还以为是李世民等人果然有先见之明,如今看来,只怕还是一出无间道的戏码了。
从齐王府离开大概小半个时辰后,众人已经先行返回秦王府。此时,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等一众文臣早已等候多时,个个脸上都是焦急神色,原本,他们已经提前从先行返回的侍卫口中得知一些消息,不过还是难免担忧之心,直到看见李世民等人安然无恙,这才开怀笑起来。
此时虽已是深夜,不过众人兴致不减,当即一同涌入王府内室中仔细谈论。长孙无忌等问起宴会细节,程咬金等人便细细讲述,讲到精彩处不由得击节赞叹,大声叫好起来。
“哈哈哈哈……好一个与鬼神相冲的‘烛围之宴’!二郎这般吓他,也难怪齐王会大吃一惊!贪婪之人最怕死,这话果真不错,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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