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朱家大院里便已经聚集了许多人,朱老三、雪娘子、郑五儿三人站在一起,对面则是一大帮关中汉子。这些关中汉子个个身材魁梧,气势逼人,神情都有些不善。如果不是因为顾及着什么,只怕早已经在这里大闹起来。
“爹!您这几天都去哪里了?今天突然来这里做什么!”
突然间一声大喊,郑五儿直接含泪走向为首的一名汉子。只见这汉子大概三四十岁年纪,长得五大三粗,十分精壮,只是此时的脸色略显苍白。
此人便是郑五儿的父亲,名叫郑阿生,也就是朱老三的多年好友,朱灿名义上的岳父大人。
郑阿生是附近一间名叫安邑坊的坊间屠户,本性耿直,脾气略显暴躁。在他身后的那些大汉也都是附近几间坊市的屠户们。
原本,这些屠户和朱老三乃是同行,平日里交情颇深,所以郑阿生才会将女儿许配给朱灿。可是近几日来,朱灿回家之后的绯闻连续不断,早已在附近几个坊市间闹得沸沸扬扬。
郑阿生心里憋着一口气,今日终于是忍不住找上门来。他带这些屠户上门倒也不是想怎样,只是想当面向朱家人讨要个公道罢了。
“五儿,你这些天受委屈了,可恨爹爹近几日不在家,所以才让你受别人欺负!”
一声冷哼,郑阿生的脸色变得越加难堪。
门外的朱灿却长舒了一口气,心想原来这些人不是郑五儿叫来的,对许多事情还不太了解,那便好办得多。
“五儿,你近几日可还好吗?告诉爹爹。”
“爹爹,其实五儿我还好,只是……只是……”
郑五儿一想起昨夜的事情,也不由得有些伤心起来。
然而,这句话听在郑阿生耳中却是另一番意思,当下他便低吼道:
“五儿你放心,今日爹爹便来为你讨回一个公道来的!”
话音一落,郑阿生神情肃穆。只见他先是长舒了一口气,继而看向对面的朱老三道:
“朱大哥!你可知道做兄弟的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吗?”
“嗯,我知道。”
朱老三神情淡定,即使面对来势汹汹的众人也没有显得十分紧张。
“好!知道就好!”
郑阿生一声低吼:“朱大哥,论交情,你是我们在场众人的兄长,今日做兄弟的本不该带人来这里兴师动众。可是我这几日来听闻关于你家二郎的事情,据说他失踪一年后不但对我家五儿越加冷淡,而且还勾引来一个胡姬女子,想要撇下五儿不顾!事关五儿的后半生幸福,老弟我已经忍耐多日,今日实在是忍无可忍,只好向你要讨要个公道!”
关中汉子性子直,说是兴师问罪,就是兴师问罪,绝没有半点虚的。
当下,郑阿生身后的一众屠户也叫嚷起来:
“不错!朱大哥,这几日你家二郎回家后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听说了,当年二郎和郑家五儿定下亲事,这是我们大伙儿都见证的事情,如今二郎想要负心薄幸,那可不行!别说老郑不依,我们众人也不依,朱大哥你一向为人重情义,这件事实在不可纵容!”
“呵呵,”
闻言,朱老三淡淡笑起来:“老郑,还有诸位兄弟,这件事其实另有隐情,并不像你们所想的那样。”
“哦?那是什么?”
郑阿生显然早有打听,当即便一手指向朱老三身旁的雪娘子,说道:
“朱大哥,此女是谁,难道她不是你家二郎从外面领回来的妖女吗?”
“可恶!你说什么!”
闻言,雪娘子顿时又大怒起来,她现在最烦别人叫自己‘妖女’‘贱人’一类的称呼,如果不是事先和朱老三有过约定,只怕当下就要大闹一番。
见状,郑阿生等人也是更加恼怒,心想难不成你一个胡姬女子还敢如此放肆?
“爹爹!你们误会了,二郎并没有辜负我,这位小娘子其实是二郎的师傅。”
一旁,郑五儿急忙叫起来,她虽然对雪娘子没有好感,但是在这件事上还是不愿有人冤枉了朱灿。
“嗯?五儿你说什么?莫不是你也被那妖女给蛊惑了不成?”
郑阿生等人闻言诧异,根本就没有把郑五儿的这些话听入耳中。
这些个屠户眼看郑五儿和朱老三都在维护雪娘子,竟然真以为这二人是被雪娘子以妖术迷惑,当下便十分惊骇起来。
“不得了!连朱大哥和五儿也被这妖女所蛊惑,今日可留她不得!老郑,我们这就先将她拿下,然后送去给坊正处理!”
一声怒吼,郑阿生身后的几名屠户齐齐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屠刀来。
郑阿生反应更快,一把推开五儿,另一手便将手中的屠刀向雪娘子抛了过去。
“放肆!谁敢在我这里伤人!”
朱老三见状大怒,就要上前接下。反倒是一旁的雪娘子暗自冷笑不止,根本就没有将郑阿生等人放在眼中。
就在此时,只听门外突然响起一声暴喝,一道人影迅速闯入院中,手中的长刀微微向上一挑,便已经将郑阿生的屠刀挑翻在地了。
突然出现的人影自然便是朱灿,他早已在门外等候多时,直到现在才不得不现身。
顺手将郑阿生的屠刀挑翻之后,朱灿早已是一脸无奈,当即冲着郑阿生等人苦笑道:
“诸位叔叔,还有郑叔,这件事你们真的是误会了,这位小娘子的确是我的恩师,我也真的没有辜负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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