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奎连连赞叹“何小娘子真是女中豪杰,女中霸王……”
这话一出帮忙出来找人的都乐了,这哪里是夸小娘子的话啊?真是岂有此理。大部分人都是善意的跟着笑“钱大郎你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这小娘子确实是巾帼英雄!”
人多嘴杂,便有人酸溜溜的说道“可不是,知州对李大官人真是好,特特的送了这些美娇娘与他,这等好事儿我们怎么就没遇到?又做了好人又得了美娇娘。”
有一就有二,又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道“莫在这里胡言乱语,就你这幅穷酸相,哪个小娘子看得上你,李大官人相貌堂堂,又是个体贴人,这么多花容月貌的小娘子,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不肯嫁人,连这么小的小娘子都为了大官人拼了命,真真是艳福不浅哪!”
这话一出,李想顿时色变。过去也有人在他面前说过这些不三不四的话,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是头一次。他沉下了脸,冲着说话的人看去,前一个说话的人他已经找不到了,可第二个说话的他却看的清清楚楚。
他目光灼灼的向那脸色枯黄的三十多岁的男人看去,这人本也就是图个嘴上爽快,这会儿见李想盯着他,不由得心虚起来,忙低了头想要缩回人堆里。可是李想却并没有放过他,而是紧走两步,走到他跟前,然后慢慢的说“你,是陈景。”
那人听了一愣,正想说话,李想已经继续说了下去:“以前,我们一起搬过石头,你大概已经忘了,那时候,你逃荒到青州,给衙门修路搬石头,一天累的要死要活的,不过能赚三十文罢了。”
“那会儿你跟我说笑过,说若相貌生的和我这般好,就一定找户人家,请多关照,并不用这么辛苦。”李想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忽然笑了:“我那会儿不太懂你的意思,现在想想,明白了,大概在小陈哥眼里,人是可以靠脸吃饭的,无论男女。”
在来到大宋之前,李想虽然脾气温和,却从来就不是个讨人喜欢的人,一方面是他说话慢,与人交流困难,另一方面也是他性格极为倔强,对自己坚持的事情绝对不让步,这会儿有人触犯到了他的底限,他说起话来毫不客气,偏他现在身份地位都比原来强上太多,他说起话来根本没人敢插嘴,这慢吞吞的语速反倒让他说的话听起来格外的清晰
“三年了,我靠着自己的双手赚得了一份家业。而你,依然穿着破旧的麻衣站在这里,认为美貌可以得到别人的照顾……美貌或许能让人觉得舒服,可也仅此而已,我如今赚得的东西,与我的容貌没半分关系。而我工坊里的小娘子们,也都是靠着自己的双手,赚来了自己的身家财产……这些,同样跟美貌没有半点关系。反倒是因为美貌,招来了许多人的诋毁,比如,像你这样子,心跟容貌一样丑陋的家伙。”
李想说完话,也不去看对方的反应,毫不犹豫的扭头便走,虽然发泄了一下,可他心里一点儿都没有变轻松,他把这些小娘子当做妹妹一样的爱惜,却被这些人说的如此龌龊,实在太可恶了。
有了这段插曲,李想的心情变得十分的糟糕,回到寺里便匆匆领了一群小娘子回了家。
原本大家看他受伤都很担心,本想过来关心一下,可看他的脸色,知道怕是还有其他的事儿,便问何怜怜到底怎么了,何怜怜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又劝李想:“阿郎,你别生气,我本来就没名声,不怕别人讲的。”
李想却更生气了“你们凭什么要低着头做人?”他抬起头,环视了周围一圈儿“明明没有做错事儿,却要低人一等;明明是为了救人,却要被嘲笑!这算什么道理!这种事儿,让我怎么不生气!”
李想回到家里还是心烦,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小娘子们的事儿几乎成了他的心病,他觉得这么下去真的不行,翻来覆去想了大半夜,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满眼红血丝的李想跑到了饭厅,十分兴奋的对小娘子们说“我跟大家商量个事儿!大家看成不成。”
欧温仪瞪了他一眼:“哎呦,不生气了?昨天那张脸,跟锅底似的。”
杜十一娘道:“温仪,别这样,阿郎还不是为了咱们!”
欧温仪还是不依不饶,冲着李想高声道:“阿郎就是瞎操心,我们都不生气,你生的哪门子的气!若整天琢磨这点事儿,我们都不用活了,直接拿根绳子吊死算了。”
李想知道欧温仪最见不得人没事儿发愁,也不生气她说话冲,笑眯眯的拉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冲小娘子们说:“我知道你们都心胸宽广,可我觉得吧,这种闲话还是越少越好……九娘现在跟爹娘在一起了,可你们却都没个家,要不这样如何:我去求知州大人,干脆把你们的户籍都落我这里,都给我做妹妹,这样是不是就方便了,以后你们要嫁人,还有个哥哥撑腰呢!”
李想觉得自己的主意好极了,兴高采烈的说完了,却发现大家全都纠结的看着他,并没有他想象中应该很兴奋的感觉,反倒是似乎在说:“你脑袋被驴踢了么?”
李想等了半天没人吭声,挠挠头,弱弱的说:“我,我的主意很糟么,阿杜,你乐意当我妹妹么?”杜十一娘平时对他最温柔了,李想觉得她一定是最乐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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