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飞机降落在曼市机场。
作为T国的首都, 曼市是T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本身被列为南洋第二大城市, 逾半数曼市人拥有一定程度上的华人血统。超过九成的市民信奉佛教,这一点从大街小巷的各式佛塔可以看出来。
十一月,正是曼市的凉季, 市区内的温度普遍在20度上下, 各种花卉依然绚丽多,曼市此时景色最美,也正是曼市的最佳旅游季节。
两个带着瓜皮帽的女孩从江一执手里接过相机, 翻看了相机里面的几张照片, 其中一个笑的眉飞色舞, 露出了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照的很好,谢谢小哥。”
江一执微微点了点头, “不谢。”
送走两个女孩, 江一执从王长治手里把没吃完的大芒果接过来,咬了一口。
王长治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群, 眉间挂着忧郁,他忍不住的问道:“江少, 咱们难道不是应该急着去找那些消失的黑甲虫吗?”您老怎么还有心情闲逛?万一去晚了,说不定那些黑甲虫都已经让幕后之人手中的母虫吃光了。
江一执把手上的芒果核扔进街道旁的垃圾桶里,撕开一张湿巾不慌不忙的擦了擦嘴角和手, 这才说道:“现在该急的可不是我们。”
王长治不明所以。
江一执笑着说道:“之前常蛊婆可是说过, 那些长成的幼虫因为遵从天性, 所以会心甘情愿的被母虫吞噬,可现在不只是那幕后之人手中有母虫,我手里也有。从他开始利用手中的母虫召唤那些黑甲虫之后没多久,我手里的这只母虫就开始和对方打擂台了。”
对方想要迫使那些黑甲虫屈服,江一执手里的这只黑甲虫就一而再再而三利用母虫的威压挑唆它们反抗。
一来二去的,那些黑甲虫智力不低,怎么可能轻易的叫对方的母虫吃掉,同样的它们吞噬了那么多同伴,实力不俗。江一执料想那群降头师也对付不了这些黑甲虫,这也就意味着江一执手里的这只母虫不死,对方就甭想培养出最终的噬生蛊。
“这么说……”
王长治话音未落,只看见江一执抬眼看向正前方。
一个披着红色丝绸袈裟的和尚带着一群黑衣保镖向他们走了过来。
只听见江一执轻声说道:“所以,分明是他们更急着找我们的麻烦才对。”
王长治警惕的看着来人,听见江一执的话,嘴角一歪,这哪是找麻烦,分明是更想要弄死他们才对。
一干人等在江一执俩人身边站定,为首的和尚是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裸露的胳膊上纹着大大小小十几座佛塔,他的视线从王长治身上转移到江一执身上,眸光一闪,脸上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操着一口还算流利的汉语,说道:“两位远来的客人,我师傅请两位前去做客。”
江一执半眯着眼,“好,还请这位法师带路。”
说着,他冲着王长治毫不掩饰的笑了笑,跟着和尚的脚步向前走去。
玉佛寺是T国最出名的寺庙,修建得格外精致,不是飞檐陡顶,就是尖尖的锥塔,上面贴着贝壳、亮片,或涂上金粉,远远看去,巍然壮丽,金碧辉煌,充满了异域独特的风情,听闻这里是T国王室举行国家级重要仪式专用的最高级别寺院。
和尚将江一执两人引到一间佛室,里面整齐有序的盘坐着二三十名身着黄色袈裟的僧侣。
和尚冲着这些僧侣双手合十,鞠了一躬,然后转身退了出去,顺带着合上了大门。
坐在这些人最前头的是一个老态龙钟的僧人,浑浊的双眼里透着难以忽视的精光。
他摊开左手,指了指旁边的空地。
江一执笑了笑,学着僧侣的样子,盘坐在地上。
然后就看见两个小和尚端着圆钵进来,放在江一执身前的地面上。
只听见为首的老僧人说道:“客人远道而来,略备薄茶,不成敬意。”
江一执低头一看,茶汤清澈,连自己的倒影都没有。
他笑着说道:“大师客气了,敢问法师名姓?”却是一点也没有品尝的意思。
老和尚微微颔首:“鄙人龙婆碧,现任玉佛寺主持,T国国师。”
“原来是龙婆碧法师,久仰久仰。在下江一执,师从华国太元门。”
说着,江一执抬头看向正前方端坐在金灿灿的高座上的一尊身披锦衣的碧绿佛像,“这便是玉佛寺的玉佛了。”
“正是,”龙婆碧点了点头,“这玉佛乃是由整块翡翠雕琢而成,在玉佛寺供奉了二百三十三年,乃是我国的国宝,更是我国的象征和标志。我国民众为了表示尊崇,给它制作了3套价值连城的金缕衣装,每年按不同的季节由国王陛下亲自为它更换……”
倒像是老友重逢一般,龙婆碧不紧不慢的向江一执介绍着玉佛寺。
龙婆碧叹了一口气,“T国法师众多,我能成为如今的玉佛寺的主持,每日沐浴玉佛的光辉,说来也是侥幸。”
四周的僧侣大概是不认可龙婆碧的说法,纷纷低头念了一声佛号。
龙婆碧接着说道:“这份侥幸还得从我祖父说起,我祖父当年应日本和我国王室邀请,成为负责培育噬生蛊的一干降头师的领头人,并成功的培育出了最强健的黑甲虫母虫。正因为这样,我家族这一脉因为要以心头血供奉母虫,所以备受王室重用,我家族也因此对王室忠心耿耿。到我这一代,我本以为我坐化之前,可以顺利的培育出噬生蛊,以报我王的恩德。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他顿了顿:“这样说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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