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好热啊~~~怎么像靠在电热毯上?睁开眼眨巴眨巴,迷糊之际摸到华如绢丝的东西,定睛一看,乌黑亮泽隐隐透着檀香的直发?不是自己的发,那究竟我抓着谁的?视线稍许上移看了个清楚,曹丕的胸膛,还有肩头披散开的悠悠发丝!
不愿意保持贴着他的胶着状态,撑着床板坐起身。
“哎哟!”忍不住痛呼,一手拉住被子抵在因为动弹而撕裂般阵痛的小腹,仿佛商量好的一般,背脊也传来一阵阵的灼热,浓重的药膏味刺入鼻息。
“阿直——”朦胧睁开眼,半梦半醒的曹丕不敢相信所见,黑眼圈将他阴冷的神态衬得更具黑暗特质。
双目仇恨又警惕地望着他,回忆起昏迷前的种种,一股令人屈辱又痛恨的感觉涌上心田。
“来人,叫大夫来,快!”对着屋外大喝一声,曹丕眼睛不再从我脸上离开分毫,大掌不自觉地来回抚摸着我的肩头。
强忍着肩头抽动牵扯到后背的疼痛,我顽强抵抗,就是不让他碰我。
“怎么了,生我的气?”声调沙哑低沉。
惊讶于他没什么朝气的嗓音,我轻描淡写地稍稍打量他的脸,俊朗的五官带着疲态,再瞅瞅他的姿态,似睡不睡似坐不坐似靠不靠地倚着床头近乎墙壁的地方,没有束发冠头发散乱。
“果然在生气。”话音带着宠溺,右手轻柔地抚着我的发,“说吧,你想要什么,无论什么,本公子都给你。”
这话着实让人听了更生气,打了我一顿,就想赏赐点东西换我的尊严?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虽然真的很不希望同他有关联的小生命降生,但毕竟那孩子体内也流淌着我的血,将来会管我叫娘,被欺负了会找我哭诉,被表扬了会第一个兴奋地告诉我,等我老了也会承欢膝下,鼻子一酸,突然间很心疼很舍不得——我的孩子,硬生生被他的父亲打掉了。
曹丕似是知道我心中所想,说话的语气带着慌乱,就连抚着我头发的动作也乱了方寸:“好好调养,以后有的是机会。”
“见鬼!”积压在心头的火一瞬间爆发,抓起枕头往他脸上扔,“你当我是什么?”刚发威还不知道曹丕下一步会如何应对,只觉后背像是被利爪撕开般,麻木了一瞬后是辛辣的一阵阵刺痛。咬牙,身体僵直不敢动弹。天啊,我这是在做什么?刚醒来他对我的态度变得又暧昧又温柔,不是告诫过自己要好好察言观色一番再行动的吗?果然,我是性情中人!说火就真火了。
动作敏捷的曹丕在方才就一手挡掉迎面飞来的枕头,刚想做什么见我如此痛苦,立刻稳住我:“别乱动。”
“老臣参见大公子。”门口跪着大夫。
“进来。”
大夫推门,见我好好坐着,松了口气,从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可以知道在我昏迷的数日内,大夫的日子有多不好过。对着我的后背,他皱眉,随即示意要替我更换纱布。
估计是方才乱动拉开了愈合不久的伤,还没反应过来究竟要如何,曹丕面向我将我一把拉入怀:“老样子,把她的衣服割开。”
就像一双翅膀被按得死死的鸟儿,整个人被曹丕紧紧搂住腰,前胸紧贴着他的身体,下巴只得将就着搁在他的肩头。
身后传来衣料断开的声响,大夫对着绷带又是一刀,曹丕顺势放开臂弯,空出我俩之间的距离,电光火石一记从前胸扯下沾满黑色药膏与褐红血迹的绷带随手一扔,又牢牢地以自己的前胸贴上我的。被他贴得死死的,密不透风,其实他根本就不用那么在意,对于大夫来说我只是个病人,更何况,老头子从刚才就吓得不敢抬头,哪有偷窥的胆啊。
认真审视伤口,大夫取出散发着严重狗皮膏药味的药膏:“姑娘请忍耐,老夫给您上药。”
先是冰凉一下,随后似乎是伤口排斥异物的痛,最后就是药物渗透每一寸肌肤带来的阵阵灼热感不断蔓延开来,灼烧感觉从后背扩散至腰、前胸,感觉被火包裹住了身体,难受地曲臂回抱住曹丕。我下意识的反应引得男人对大夫开骂:“镇痛的药量不够?混账!”
“没事的。”若不立刻替大夫澄清,他就倒大霉了,“只是伤口碰到药有些火辣辣的。”声音很轻,但是与我近乎耳鬓厮磨的男人听得很清楚。
保持这个姿势,大夫挽起我的手声音颤抖:“容老夫替姑娘把脉,得罪了。”
没有做声,乖乖地让他诊着我的脉相,感觉自己像标本一样,艰难地维持这有碍呼吸的姿势,等着大夫早点开口。
“姑娘的低烧退了,伤口养得也很好。脉象虽然还是紊乱,但较之前看来已经在不断改善,心音也渐趋稳定有力,不再出现虚浮的弱脉。”
“要多久会痊愈?”曹丕搂着我的胳膊纹丝不动。
“回大公子,悉心调理加之上等的伤药,背部的伤一个月之内定会痊愈而且不会留疤,至于小产后的体虚恐怕要再多些时日,欲速则不达。”
若有所思地点头:“你下去吧。”
大夫躬身后退出了房间。
小心谨慎地将我扶坐起,长臂一勾轻松取来床边柜子上的白布条。我正犹豫着,胸前宽大的衣衫经曹丕轻轻一用力已耷拉至腹部,雪白的一大片就这样毫无神秘感且毫无遮掩地全部暴露在他赤裸裸的视线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