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旻稍有不悦,“谁的电话不能给我听?”一想起郭易说过晓鸥不是一个人,他就有点心慌。
晓鸥白了他一眼,“谁的电话你都不能听!”
泽旻下意识加大手劲,两人僵持不下。电话铃声源源不断地响着,晓鸥终于妥协,把电话接起来,“喂师母,你的腰好点没?”
“今天找老中医看了下,好多了,你们别担心……老师的个人展怎么样?”
晓鸥把电话拿到远离泽旻的一边,说话很是谨慎,“展会很成功,反应也很好,还有三场我们就回来了。”
“嗯好……阳阳刚洗完澡,你不在这几天很乖,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会哭几句,不过马上睡着,八成是想你了。现在只要拉着她,她就会满屋子跑~”
“真的吗?”晓鸥一阵兴奋,她默默地祈祷,老天啊,千万别让我错过女儿学会走路的刹那。
“要不要开视频给你看看?”
晓鸥想极了,但是一看身边的男人就连忙说,“不了,让她早点睡吧,我这还有点事呢~”
“好,那挂了,在那边注意身体,88”
“嗯,师母88”
时刻注意着晓鸥的泽旻有些不悦,什么叫“让他早点睡吧”?是她,还是他?“你叫谁早点睡?听来关系很亲密~”
“保姆!”晓鸥抿嘴一笑,“家里的保姆,照顾我师母的。”见泽旻还想问,她连忙学起他的语气说,“看电影看电影。”
周围的空气慢慢凝固起来,仿佛所有的激情都在围绕着他俩转。电影不知不觉就放映完了,说不上喜悦还是悲伤,晓鸥只是觉得十年的岁月充满了无数的未知,十年可以早就一段经典,那么十年后,会不会同样能成为经典?
她今年三十岁了,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有一个分开两年刚刚重逢的丈夫,还有一段她死也不想回去的过去,她不知该感谢还是该抱怨,该经历的经历了,不该经历的也经历了。再过十年,等她四十岁的时候,是否也能像今天一样能清楚记得过去的伤痛?都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再大的悲伤再多的恩怨都会淡化,但这只能让时间去证明,至少现在目前,她还没有从过去的伤痛中走出来,两年的时间毕竟不够长。
“怎么了?”泽旻见晓鸥沉思良久都不见动静,轻声问,“在想什么?”
晓鸥转身面对他,眼前的男人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也对,男人三十一枝花,他今年二十九,正含苞待放呢。她熟练地抚上他的眉角,指腹轻轻划过他的眉毛,再沿着深邃的轮廓勾勒着高挺的鼻梁。
泽旻兴奋不已,晓鸥如此亲密地对待自己,一定是在暗示着什么,他坏笑着说,“不矜持了?我说嘛,两年不见你难道就不想我吗?!明显不会的,嘿嘿。”
晓鸥暗暗叹气,一阵心痛如潮水般涌上来,“泽旻……”她像以前一样深情地叫他,“泽旻你听我说……”
金泽旻收住笑容,此刻的晓鸥非常认真,认真得他有些不安。
“你都知道我为什么要走,两年来我也没打算回去,你觉得今天的偶遇能改变什么吗?你千万别用那些霸道的自私的想法做法将我囚禁,我只会离你更远而已……”
这突出起来的压抑气氛实在令人难以适应,泽旻笑着试图缓和语气,“晓鸥,你在说什么碍…两年前是我的错,我不该怀疑你,是我没保护好你和浩浩,我更不该把浩浩的事迁怒于你,我错了,对不起……”这些话在漆黑的孤独之夜,他说过无数遍,现在当着晓鸥的面亲口说,才有了赎罪的感觉。“对了,孩子呢?”
晓鸥摇摇头,“先别说孩子,就说我们之间。你肩上背负了太多的使命,上万人的家计要你一肩。你总是受到百分百的关注,一举一动都在镜头前面,或许你已经习以为常,但是我不行。因为嫉妒,因为好奇,大家会问,能站在金泽旻身边的女人是谁?当真相不如预期,各种流言蜚语人身攻击都来了……”
“我曾努力适应,能接受的接受,不能接受的也接受,我很累……离开你的这两年,说实话我挺想你的,但是比起在你身边要快乐轻松好多好多……我不想回到过去的噩梦里,我会死的……”
“如果一个人一直活在痛苦之中,那也就这样过了,但是当他一旦过上轻松安逸的生活,他就再也忍受不了以前的痛苦了。所以泽旻,你放我走好不好?”
金泽旻终于听明白了晓鸥的意思,“原来……在我身边,竟然让你如此痛苦……”
晓鸥沉默不语,重重地点头。
“那我呢?如果不是偶遇,你就这样打算一辈子躲着我?”
“不,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出现,然后把离婚手续……”晓鸥话没说完,金泽旻霸道而强烈的吻袭来,吞下她接下去要说的话。激吻暂歇,泽旻态度坚决地说,“我还是那句话,结了婚就不会离婚,除非我死……”他深吸一口气,这一次他决定不再自私,“晓鸥,如果你觉得两年的分离惩罚得我不够,那你可以继续惩罚我,如果你觉得金家令你窒息,你也可以继续过现在的生活。我会一直等,直到你想回家……难道,你重新找男人了?”
晓鸥诚实地摇摇头,“还不够乱吗,我又何必自找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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