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次弟弟又要领兵出征,国内的事情就要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多多教导豪格,让他在你这里能学到更多的东西。”沈阳故宫,皇太极的书房内,他端坐在主座上,左下首同样坐着一人,正是他的哥哥大贝勒代善。那天鲍承先进言之后,皇太极很快调整了心态,不愧是一代枭雄,光是这一份心性就不是常人可以比拟的,皇太极将状态调整好之后迅速采纳了鲍承先的意见,他认为,既然他们刚刚在高丽方向受挫,那么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必定会麻痹所有人,认为他们不会在这段时间发起任何新的攻势,而皇太极偏偏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他要主动出击,按照鲍承先的方略攻击草原,打林丹汗一个措手不及。并且为了这次军事行动,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准备,将哥哥代善从辽东前线召回,让他的儿子岳托在辽东坐镇,代善一开始还有些不明所以,自己率领两红旗在辽东跟明军对峙的好好的,为什么皇太极这么急着找自己回去。当代善赶回沈阳见到皇太极之后,他才从皇太极的口中得知,大金国竟然又要发起新的军事行动。
“弟弟,现在没有外人,请允许我这么叫,虽然你是大汗,我不应该挑战你的权威,但是有句话我必须要说,弟弟,你明白这次行动的风险吗?我们在高丽方向实际上已经遭遇了失败,虽然我们取得了高丽北方的领土,并且跟明军在高丽形成了对峙状态,但是我们有作战经验的士兵损失了两万,这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恢复过来的,可以说现在大金国的老兵已经所剩不多了,即便是我麾下的两红旗,在辽东那边也没剩下多少老兵,都在跟明国新军的作战中损失殆尽了,如果我们不能在草原方向完成既定的作战目标,那恐怕大金国的国本就要被动摇了,这是一场赌博啊,弟弟。”代善忧心忡忡的说道。其实代善的担心是非常有道理的,目前金国的军队在历次的战争中损失惨重,现在的金国部队中有很多补充的新兵,他们的战斗力比不上努尔哈赤起家时候的部队,而且代善的两红旗必须要留在辽东跟明军对峙,毕竟辽东漫长的防线,如果没有足够的兵力是守不住的,高丽方向的战线基本也稳定下来,代善知道,如果没有大的变故,未来几年高丽的局势就是那样了,那么能让皇太极调动的兵力只剩下两黄旗和巴牙喇,还有葛布什贤超哈营,不到两万人的兵力皇太极竟然要去攻打草原,草原那么辽阔,漠西蒙古可不会坐以待毙,林丹汗手上的兵马并不少,皇太极能不能打赢还真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况且这么点人皇太极至少要留下一半防守国内,能动用的兵力就更少了。若是胜利了那还好说,若是失败了,大金国最后的可战之兵也没了,就像是已经被掏空的树干,不需要用斧子,只要用手轻轻一推就会倒下。
“哥哥,你说的事情我当然明白,但是现在大金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表面上看好像没有什么危险,实际上危机四伏,从这次的高丽之战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明国的这支新军时不时的就会给我们来一下,刘毅这个混蛋志在灭国,我们如果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就一定要在新的方向做出成绩,你说的那些我都考虑过,但是现在我们必须放手一搏,在草原方向取得足够的利益,我们还能有跟大明继续叫板的资本,要知道,攻打草原最大的便利就是新军很难插手,这一次我们是吃了水师的亏,除非他们直接攻击我们本土,来一招围魏救赵,否则新军无法动摇我们在草原的军事行动。我们都算是学习过汉学,哥哥你还记得诸葛亮唱空城计的故事吧。”皇太极低声道。
“诸葛亮的空城计?弟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代善有些不解的问道。“呵呵,哥哥,其实很简单,我们的年纪都不小了,有时候有些畏首畏尾不敢冒险,若是放在当年萨尔浒之战的时候,相信你一下子就能明白我的意思。你想想,其实国内留一个旗跟一个旗不留我觉得没什么区别,与其如此,不如赌一把,我决定留下巴牙喇和葛布什贤超哈在国内守卫,将两黄旗的兵力全部抽调走,我亲征草原,看看林丹汗跟我天聪汗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天可汗。”皇太极说道。“你说什么?”代善惊得站了起来,皇太极这是搞什么名堂,竟然要将所有的部队全部带走,只留下巴牙喇和葛布什贤超哈营,这两支军队加起来也没到五千人,就靠着五千人能守住金国这么大的地盘?皇太极压压手,示意代善坐下,“哥哥,用不着这么紧张,这就叫金蝉脱壳,我想没有人会料到我皇太极竟然敢这么干,只要高丽战线不动,辽东战线不动,别人就想不到我竟然会把手头现有的兵力全部用上,哥哥,我相信你,不管是阿敏还是莽古尔泰,我最信任的兄弟只有你这一个,为了你,我连硕托都可以不杀,哥哥,我留下你的两红旗在国内,正是因为你是我的哥哥,永远的大贝勒。”皇太极盯着代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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