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一尘觉得最近的自己不大正常。
不知从哪次开始, 他晚上睡眠就总是不大安稳,起初他以为是自己新换了个屋子, 风水不大好的原因, 后来他特意看了看屋子的起居摆设,却发觉毫无问题。
紧接着, 他又换了自己的枕头、床褥子之类的,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睡的安稳些,不至于像是中-邪似的, 然而他很快就发觉依然没用。
他晚上总是做梦梦到很古怪的内容。
第一个月的时候, 梦里他总是见到一个看不清身影的人,他在梦里只觉得这人的身段十分眼熟,但是他刚想走近, 就从梦中惊醒。
而后, 他就再也睡不着了, 常常从梦醒之后的深夜到清晨, 他徘徊在一种失落、惆怅的情绪中, 无法再安然进入其中。
于是, 他开始反复地琢磨那个女人是谁。
直到……
他再次根据计划,不得不去到南楼同其他进京赶考的书生们一同聚会。
等到南萝出现在他的跟前, 不经意转身为其他的人倒酒的时候,段一尘蓦地发现,她那一转身的背影, 像极了自己梦里的那看不清真面目的女子。
他以为这是南萝的诡计。
随后, 段一尘只对她远观, 根本不敢接近,也不想跟她有任何的接触——
但没用。
不知是不是意念太深的缘故,段一尘从那之后回到家中,发觉梦里的人离自己又近了些,赫然就是南萝的模样。
梦里的她一身绚烂的衣裳,置身丛间,然而周遭的景色都不及她美,让段一尘内心沉寂已久的欲-望,倏然被唤醒。
这一次,他醒来之后,除了未满足的惆怅,还多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血液通通集中在了下半身,让他能感觉到被褥里支起来的一个小帐篷。
他抬手盖了盖眼睛,无声骂了一句什么,次日晚上就留宿在另一处花楼中。
他不想对南萝动情,那女人只是他实现目标的一个过程,有她的《百官诸事》,能让他更快地达成自己的愿望,仅此而已,若是不能,他则需要更多的耐心。
于是他找了一个与梦里感觉差不多的花楼女子泻火,当晚彻底换了个环境入睡。
然而……
段一尘依然又做梦了。
梦里,南萝似乎知道他的做法似的,笑着问他:
“得不到我,就退而求其次了吗?”
段一尘冷着脸问她:“你这是对我用的什么妖术?”
南萝似乎没听懂他的意思,只同他道:“我不过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意象罢了,段公子,你是不是对奴家心存邪念呐?”
段一尘没说话。
等他再次醒来,发觉自己对怀中抱着的香软身子毫无欲念,他只想让梦里的那个人,雌伏在他的身下。
……
段一尘的梦愈演愈烈。
他开始能碰到南萝了,他试着在梦里将这个影响了自己心境和意志的人杀掉,仿佛这样就能结束他的噩梦似的。
但那女人只是好笑地看着他,仿佛他是什么天底下最可怜的人。
就连呼吸不过来,窒息的时候,那女人也只是对他笑,漂亮的眼珠子里装着嘲讽,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嗬嗬”的气音,想要说点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每当这时,段一尘就产生了一种与心魔战斗的快感——
“南姑娘要不要说说,你到底如何进入我梦境中的?”
“什么?姑娘的声音太小,我听不清。”
他不记得自己到底杀了南萝多少次。
那些梦里混合了他的欲望、癫狂的行为,他不肯认输,足足让南萝在自己的梦里死了上百次。
直到他高中状元的那天,游街的时候,去到南楼中,喊来了南萝姑娘,然后……
差点儿当众掐死她。
周遭的人都道他是一朝中榜,高兴疯了。
只有他知道,这女人是多么的歹-毒。
可手中掐着的人眼中只有惊慌,并没有在梦中的肆意,楚楚可怜的样子,好像他做的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还好段一尘在最后关头凭借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分清了现实和梦境。
但这事情传到了皇帝的耳中,听见自己的新科状元竟然有臆症,他很是失望了一番,随后,段一尘本来能去当个攥书郎,却因此耽搁了一段时间,没有任何官职地虚度时光。
段一尘以为在现实严重脱离自己计划的情况下,他晚上能够放下对南萝的执念。
但他没有。
那天晚上,他梦见的依然是南萝的模样,对方的衣着更暴露了些,似乎象征着他对她的欲-念越来越不堪。
段一尘仿佛听见了自己理智崩断的声音。
那天晚上,他在梦中将人疯狂地按在身下蹂-躏,看着南萝白皙的肌肤上遍布他的指印,青的紫的,痕迹看着就令人遐想,引发他无限的快意。
梦里的人似乎半点不知道疼痛,笑嘻嘻地看着他,问道:
“段公子原来喜欢这样玩么?”
段一尘几乎是发了狠地在折腾那人,直到身下的人香汗淋漓,几乎没有睁开眼睛的力气,他才凑到南萝的耳边问:
“这样你满意了么?”
“我与南姑娘无冤无仇,你究竟为什么要缠着我?”
南萝无辜地眨巴着眼睛,好像听不懂他的话,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昏昏沉沉的同他道:
“不是段公子想念我,我才出现的吗?”
段一尘掐着她的脖子,冷冷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才疯狂放纵过自己一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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